與小丫相依為命的那位胖乎乎的老爺爺,是被韓雪梅一劍殺死的。
本來大家都很擔心韓雪梅去見魔教幽冥宗的宗主,現在聽李鐵蘭這麼一說,兩人之間還有這麼一段血海深仇,更加為韓雪梅擔心了。
韓雪梅失去聯絡已經超過了四個時辰,魔音鏡也沒有訊息,所有人都感覺到勢頭不太妙。
狹小山洞裡的氣氛壓抑了下來,也不知是在為韓雪梅的安危擔心,還是面對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風雨而憂心。
風雨中,距離山洞大約兩百丈外有一棵老樹,雲小邪拖了塊石頭,坐在老樹下。
老樹擋不住這場風雨,他的身子早就溼透,好在他修為高深,百病不侵,要是換做普通凡人,淋了這麼大的雨,吸了這麼多的瘴氣,就算不死也要丟半條命兒。
風越來越大,雨越來越急,伴隨著那轟隆的雷鳴,這死澤當真的變為了一片鬼蜮。
雲小邪心中很亂,任憑著風雨打在身上,毫不在意。
他在想什麼?
他在想著誰?
不知何時,風雨好像小了許多,雲小邪詫異的抬頭,忽然發現一支油布傘不知道何時遮擋在了自己的頭上。
忽然,他心中一驚,自己的道行竟然發現有什麼人接近了自己。
他看向了手持油布傘的那個人,是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子,圓臉大眼,戴著布帽,身穿淡藍色衣裳。
由於那支油布傘大半遮擋在了雲小邪的頭上,那支傘的主人很快就被風雨打溼了。
雲小邪望著那個忽然出現的美麗女子,那個女子也在望著他,相距不過幾尺的雙眸,彷彿就是天涯。
凝視中,小丫慢慢的蹲在了雲小邪的身邊,就像是二十年前在天山腳下,那個鵝黃衣裳的女子,不也是這般的手持雨傘幫助自己遮擋風雨的嗎?
雲小邪的心跳越來越快,他又是驚喜,又是吃驚。
驚喜的是,在此遇見了多年前的古人。
吃驚的是,小丫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邊,他竟毫無察覺。
小丫蹲坐在風雨打溼的泥濘中,毫不在意地面上的汙水,手持雨傘,將大半的雨傘都遮擋在雲小邪的頭頂上,自己被風雨打溼後,似乎有點亂,身子蜷縮了一下。
然後才輕輕的道:“怎麼,這才十年不見,你就不認識我了麼?”
雲小邪苦笑一下,左右看了看,並未看到附近有其它幽冥宗弟子。
道:“我知道你一定會出現見我的。”
小丫歪著腦袋,大眼睛眨了眨,似乎又變回了十年前那個天真無邪的小丫頭。
她微微一笑,道:“你這麼肯定?”
雲小邪道:“我在此就是在等你出現。”
“哦。”
小丫輕輕的哦了一聲,沒有說話了。
雲小邪慢慢的伸手,將那支油布傘往小丫推了推,道:“你畢竟是女兒身,淋了身子會生病的。”
小丫笑了,道:“你真的關心我麼?”
雲小邪點頭道:“這些年來,我一直當你是我的好朋友,不論你現在是誰,我都沒有改變過。”
小丫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然後身子朝著雲小邪挪了挪,肩膀緊貼著雲小邪,兩個人都在了那隻雨傘的下方。
淡淡的香味,不知是來自周圍的花朵,還是來自身邊這位女子,雲小邪有點迷茫,有點彷徨。
許久之後,小丫靜靜的道:“你不問問我把韓雪梅怎麼了麼?”
雲小邪道:“你既然出現見我,那就說明韓師姐是安全的。”
小丫嘆了口氣,道:“你一點都不呆,看來以後不能叫你阿呆了。是,我若殺了韓雪梅,就永遠不會見你了,因為我知道這些年來,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雲小邪默然。
沉默許久道:“小丫,其實當年你爺爺之死,只怕另有隱情,和韓師姐關係不大。”
小丫道:“我知道,天意難違呀,都說五十知天命,爺爺當年已經七百多歲了,早就知道自己的結局。在出事前,爺爺也有預感自己只怕是不免了,將最後的本事也傳給了我。只可惜,當年我與秋雨姐姐來遲一步,不然的話,我爺爺還是可以有得救,還可以再享幾年榮華的。”
說到這裡,小丫的語氣明顯有點哽咽,只是在狂風暴雨,連雲小邪都沒有發現。
雲小邪道:“你來此見我,應該不是說這些的吧。”
小丫道:“你說呢?”
雲小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