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大林臉色微微一紅,急忙低下頭不敢說話,但眼中的喜悅卻是掩飾不住的。
馮天宇看了一眼雲小邪,道:“小邪師侄,既然掌門師兄讓你出面代他去離火峰提親,你可要有個心理準備才是,天火那老兒冥頑不化,脾氣暴躁,少不得給你難堪。”
雲小邪點頭道:“馮師伯放心,爹爹自有安排。”
馮天宇嗯了一聲,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雲小邪道:“爹爹的意思是明日我前往朝霞峰。”
馮天宇道:“明日就明日,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給你們這些年輕人此次歷練的機會也是極好的,你回去吧,告訴掌門師兄,我紫薇峰雖然式微,但也不會墮了面子,該有的禮數我們都會有的。”
雲小邪行禮道:“那師侄就告辭了。”
雲小邪沒有想到此行會這麼順利,開始還以為馮師伯前兩日被老爹責罵了一通之後還在生氣了,起碼給自己甩臉子看,結果馮師伯一點兒也沒有對自己發火,實在是令他想不通。
周大林送走雲小邪返回朝陽殿,見恩師臉色極為凝重,在殿中緩緩的踱步,他詫異道:“師父,怎麼了?”
馮天宇對自己這個徒弟極為信任,緩緩的道:“哼,掌門師兄這是怪我呀。”
“什麼?”
周大林不解的道:“掌門師伯不是過問此事了麼?怎麼會責怪師父呢?”
馮天宇搖頭嘆息,道:“數月前在西域沙漠,我作為領隊之一,去偷襲合歡派,結果被魔教圍攻,還讓雲小邪被魔教俘虜,這件事掌門師兄心中一直耿耿於懷,幸虧雲小邪安然無恙的回來,不然日後就算你當上紫薇峰首座,掌門師兄也不會為你去向離火峰提親的。”
周大林頗為耿直,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麼多彎彎路,一時間臉色難看。
馮天宇似乎也沒有將雲滄海對自己不滿的事情放在心上,而是沉聲道:“那次偷襲戰,魔教對我們的行蹤瞭如指掌,大林,你與當時的那群蜀山弟子關係較近,可知道有誰行徑古怪麼?”
周大林又是一愣,這件事在當時回到樓蘭古城的時候他就被蜀山派幾位長老反覆詢問過,都是以為當時那群前往偷襲合歡派的年輕弟子中有魔教的奸細。當時大戰在即,正道諸派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調查此事,不過當時參與那次偷襲的正道精英弟子,在後面的鬥法中都被隔離了,沒有接觸到任何關係戰局的事情。
周大林道:“師父,怎麼又提起這件事了,您老人家也在場,負責偷襲合歡派的並不是我們蜀山一脈的弟子,迦葉寺、崑崙派、玄冰宮、玄天劍派、黃山派、茅山派等有弟子參與,就算真的有魔教內奸潛伏其中,也斷然不會是我們蜀山派的弟子的。當時前往的蜀山弟子,都是達到飛劍境界之上的師兄弟,是蜀山重點培養的物件,絕不會是魔教奸細。”
馮天宇緩緩的搖頭,面色越發的凝重。也不知道雲滄海的親筆信在說了些什麼,讓他不得不再度面對當日的那場血戰。
“師父,你有什麼事情就和弟子說,如果師父懷疑魔教奸細是我們蜀山派弟子,弟子暗中調查。”
“你暗中調查?你笨手笨腳,不出一天整個蜀山都知道了。最近蜀山暗流湧動,將有大事發生,至於是福還是禍,就只能看天意了。哎……”
馮天宇長長一嘆,模樣頗為傷懷。轉身拿起茶几上的那封信,手掌一撮,那封信頓時騰起淡淡的火苗,轉眼燃燒起來,化為了灰燼。
周大林看在眼中,眉頭直皺,在他印象中,還沒有見過恩師的表情如此凝重如此擔心。
其實也難怪馮天宇如此憂心,當時帶領正道弟子偷襲合歡的三大長老,除了他之外,其餘兩人是崑崙派黃鐵英、百花仙子。結果到了半路就被魔教截殺,這三人當然是被懷疑的物件,畢竟行蹤路線都是這三人商議而定的。
這件事本來馮天宇還以為要告一段落,今日見到雲滄海的親筆迷信,這才明白,此事的影響遠遠沒有結束,只是一個開始罷了。
幾乎同一時間,**,精舍。
嫋嫋的茶香輕輕的瀰漫,韓雪梅默默的站在恩師雲水師太的面前,靜靜的看著雲水師太煮茶。
沒有聲音,氣氛卻不壓抑,彷彿十數年來這種安靜的氣氛在兩人之間已經出現過很多次了。
真是一對古怪的師徒。
當一壺茶煮好之後,雲水師太輕輕的捏著心愛的紫砂壺在茶几上六個紫砂杯中一一斟滿,緩緩的道:“雪梅,你嚐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