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完之後,皇上看著蕭翎瞬間陰沉下來的面色,以及阿遙皮笑肉不笑的神情之後,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個兒入套了。
這皇后,著實可惡!皇上揪著自己的鬍子,滿心裡都是憤怒。
阿遙靜靜站在那兒,也不反對,只等著皇后那兒到底會出什麼招。
她以為皇后這次仍舊是對著她來的,沒成想,皇后問完皇上之後,話鋒一轉,又與太后道:“妾身記得,母后這兒可有好幾位漂亮的宮女來著。母后最會調理人,永寧宮的宮女放在哪兒都是一等一的,這回新來的幾位,妾身瞧著就挺好,不論是身段模樣還是性子都是好得沒話說。妾身原來想著將她們要來,留給老六,如今看來,成王妃哪兒似乎更需要伺候的宮女,母后您說是不是?”
皇后目不轉睛地盯著太后,只等著太后的回答。
她是希望太后能應下這件事的,畢竟,她是皇后,六皇子是嫡子,縱使不是嫡長子,可那也是僅存的唯一的嫡出了,不管如何,六皇子都是名正言順的正統。更何況,趙家從來都不弱。
太后,希望她不要讓自己失望。
太后遲疑了片刻,而後道:“哀家宮裡的人,不過就是那樣,如何擔得起皇后的盛讚。再說了,成王妃身邊,難不成還會缺使喚的奴婢麼?”
皇后頓時心中一痛,當初聽到六皇子被禁足,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感受了吧。這會兒,也只有讓太后也站在蕭翎的對立面,才能緩解皇后心中的惶恐了。
“母后您想的也太理所當然了。成王妃與幾位皇子妃出身不同,家裡人也沒有一個在京中的,只怕如今她身邊伺候的,還是當初在成王府上的人手。母后向來對底下的孫輩慈愛,怎麼捨不得區區幾個宮女?”
“這……”
皇后接過了太后的話:“大皇子三皇子成親那會兒,母后您可都賞賜了宮女的,若是今兒沒什麼動作的話,豈不是叫底下人多心,覺得母后顧此失彼?”
太后臉上忽然隱了笑:“皇后考慮得不錯,成王,你覺得呢?”
皇后趕緊道:“這種事,哪裡還能叫他來回答。才剛成親,總是抹不開面皮的。”
蕭翎冷笑了一聲,也沒有給皇后什麼面子,直言道:“這等小事,就不勞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費心了。阿遙有了身子,可不能由著那些人過來礙眼。”
“這怎麼是礙眼。”皇后不同意道,“莫不是連成王妃也是這般想的?”
阿遙面帶笑意地與皇后對視一眼,分毫不讓:“都說夫為妻綱,兒媳雖沒有讀過什麼書,可這點道理還是懂得的。兒媳既然嫁給了王爺,自然要想他所想,思他所思,他不願意,兒媳還能逼著他不成?”
“荒謬!身為皇家媳婦,豈能這等度量都沒有。你若是這麼想,將來怎麼給你開枝散葉。遠的不說,就說你父皇……”
“好了。”皇上打斷了皇后的唸叨,一面地不悅。在兒子面前,說這些事做什麼,他就不要面子了?
皇后面色一僵:“皇上,妾身也是關心成王啊。總不能叫他委屈了自個兒吧,妾身身為成王嫡母,本就應該料理這些事情。”
“他不想要,你又何須為難他。”
皇后還想說話,皇上卻警告地瞪了她一眼,道:“夫為妻綱,成王妃說的你都忘記了?”
皇上覺得皇后真是越來越糊塗了,糊塗地他都沒眼看。這兒這麼多人,這等違心的話也好意思說出口。最重要的事,她還牽扯到他的頭上來,別以為他不知道她要說什麼,哼,後宮那些事,打量著他不知道麼?
半晌,皇后才道:“看來妾身又是好心辦壞事了。”
皇上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皇后笑看了蕭翎和阿遙一眼,又看了邊上穩坐一方,似乎不見心虛地太后一眼,終究是軟了幾分,道:“妾身不過是看著成王和成王妃成親,心中癢癢,想要充嫡母的款兒罷了,不料最後還是惹了嫌棄。”
此言一出,後頭的幾位兒媳免不了出來給皇后說說好話,叫皇后好下臺。
皇后見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也算用心,便笑道:“皇上您不知道,妾身每每見到這些皇子皇媳,總會想到六皇子,也不知道六皇子如今怎麼樣了,原來的親事是定在十月份的,也不知道禮部那邊趕不趕得及,畢竟前頭還有一位七皇子呢。”
皇上明顯對這話有所迴避。
邊上的眾人知道這事他們插不上嘴,紛紛低下了頭。
皇后早就想找皇上求情了,只是遲遲見不到他的人,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