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悻悻地閉嘴,俯下身問道:“姑娘,可要乘舟小遊?”
“自然是要的。”阿遙已經看見了湖邊的小舟了。
她同兩個丫鬟先上去,只留一個劃舟的在上面,其餘人均不讓上來。福公公擔心她們出事,還想再多說兩句,阿遙卻已經讓人開始划船了。
秋霜見福公公急得在岸上跺腳,不由得可憐他幾分,便向阿遙問道:“姑娘,您為何不讓福公公上來啊?”
這雖說是舟,但也比一般的舟大,坐幾個人是綽綽有餘的。
阿遙掃了一眼福公公和程七,兩人被看得陡然一怔,瞪大眼睛,期待地看著阿遙。阿遙自覺辣眼睛地很,毫不猶豫道:“一個老,一個蠢,帶他們作甚。”
舟沒有走遠,阿遙的話順著風,飄到一老一蠢的人耳中。
福公公和程七:會心一擊。
這下子,秋霜也不提了,老實地跟著小主子採蓮。
舟行至湖中間,荷花漸漸多了起來,阿遙對那花什麼的不感興趣,有秋霜和映雪就夠了,她過來主要是為了糟蹋東西。
荷花長得好看,粉粉的,白白的,湊近了些還能問道一股清香,阿遙一見著就忍不住辣手摧花。短短片刻,水面上一驚漂著不知道多少被撕毀的荷花瓣了。
阿遙還在自得其樂,小手就沒有停過,映雪和秋霜卻恍若未見,還在認真做自己的事。
不知不覺,小舟已經行到了另一岸邊。阿遙她們還在流連中,忽然聞得岸上一人驚叫:“你們在做什麼,這裡的荷花摘不得!”
柳綠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沒看著,就有人偷摘荷花了。她慌慌張張地趕過來,卻見小舟上是自己從未看到過的兩個丫鬟,還有中間那個胖丫頭,這是哪個府上的,竟敢來成王府撒野。
“那荷花是表姑娘吩咐要留下來的,你們快些上來,不得胡鬧,否則我叫人了啊。”
阿遙被她叫地頭疼,偏過頭問道:“她說得表姑娘是那個文家的?”
“正是。”映雪答道。
阿遙心中所想得到了證實,看著眼前那個小丫鬟也有些不善了。那文姑娘她還記得,就是她的貓抓傷了她。這個親近文姑娘的丫鬟,想必也不是好的。
阿遙心裡一來氣,也不想讓這丫鬟好過。她本來都玩好了,可偏偏不上岸,把那一邊的荷花都糟蹋了,連荷葉都不留下,都折斷,都扔到水裡,末了還拿腳踹兩下。
“嘿嘿。”阿遙砸了一個蓮蓬到綠柳腳下,蓮蓬是從水裡連根拔起的,扔的時候還帶來泥,沾了綠柳滿裙子都是。
綠柳氣地差點沒閉過眼去,這,哪來的小孩,這麼沒教養。
“我就是摘了,還扔了,你待如何?”阿遙挑釁道。
“你,你!”綠柳指著阿遙,話都說不穩了,“你是哪家的!”
阿遙回以一笑。
“放肆,放肆!”綠柳氣地跺腳。
“我看你才是放肆!”綠柳一驚,這聲音聽的怎麼這麼熟悉,回頭一看,原來是福公公。
福公公本來和程七在另一邊等著,可是遲遲等不到人,便過來尋了。來到時候,恰好看到這小祖宗又和別人對上。
福公公今兒早上就被蕭翎吩咐要看好阿遙,更何況他沒有從阿遙口裡挖到,她身上到底藏著什麼解藥呢,故而對阿遙維護地緊。見此情況,想也不想就衝過來呵斥綠柳了。
這綠柳他也知道,表姑娘那邊的人嗎,吃著碗裡的望著鍋裡的,吃相忒難看。
綠柳連連給福公公行了禮。
福公公冷哼一聲:“得了吧,綠柳姑娘的禮,我可受不起。”
“公公這樣說真是折煞奴婢了。”綠柳知道這公公的厲害,不得得罪他,只好認錯,又道,“奴婢方才見到這幾人在折騰荷花,想著過來阻止一二,不想那小姑娘卻是怒了,又糟蹋了不少。這要是主子怪罪下來,奴婢也擔當不起啊,是以才生了口角。”
“哼。”阿遙揚著小腦袋,不屑同她爭辯。
福公公見狀,也不理這丫鬟說什麼了,直接對後頭使了個眼色:“將她帶下去吧,以後做個灑掃的丫鬟就足夠了。”
“公公,”綠柳被嚇地花容失色,“公公恕罪,奴婢怎麼說也是王府呆了好幾年,還是王爺建府的時候宮中撥下來的,公公不看僧面看佛面,給奴婢一次機會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得了,若不是看你是宮中撥下來的,你以為自己還有命?”福公公再不讓她多嘴,叫人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