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庇於九王爺的舊府邸中。”小文道:“難道九王爺一點也不知曉!”
“說不知道是裝聾作啞。”
程小蝶接著道:“箇中的複雜,恐怕比我們能夠想到的還多十倍,九王爺一個人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大批文、武大員,都被引上了賊船,一刀劈落千樹,能不能下得了手?該不該下這個手?”
這番話說得驚人,小文、小雅、素喜全都聽呆了。
程小蝶笑笑,又道:“素喜,既然闖入了‘上林畫苑’,就別再心存顧忌,有人攔截,你就全力施展,能殺就殺,不過,別殺不會武功的人,他們可能是王候公子,豪門千金,也可能是一品大員的如夫人。”
“姑娘,你早去探過了,是吧!”小文道:“這些事怎麼可能呢?”
“沒有去過,就是去了,走馬看花,也瞅不出什麼名堂來。”
程小蝶接著道:“我派出十幾個人,分佈‘上林畫苑’的四周監視,凡是去‘上林畫苑’的人、車全給我記下來,再加上追蹤偵察,花了不少時間,但終於把那些人、車的來龍去脈,查清楚了,天啊!可真把人嚇了一大跳……”
“如果是當朝大員的內眷……”小雅道:“他們應該惜愛身份,那不是幽會的好地方,都是些什麼人家呢?”
“京中十大王府,有八家內眷出入‘上林畫苑’,尚書、御史等文、武官員都算上,有三十一家和‘上林畫苑’有牽扯,你想想這股力量有多大。”
程小蝶接著道:“刑部衙門絕對惹不起,我這幹公主的身份,也未必扛得起來,小雅,不是為了去幽會,只為了找人上床,用不著那樣麻煩……”
“床……”素喜道:“總捕頭,派個人帶我去言府,那裡有刑捕埋伏,他們有很多人不認識我。”
“我陪你去。”小文道:“也好有個照應。”程小蝶點點頭。
素喜拉起小文就跑。
“素喜一定是想到言大人在床上留下了什麼?”小雅道:“只是心中沒有把握,不肯說出來。”
程小蝶道:“有道理,小雅,你推判案的能力,大有進步了。”
“可是我想不通,那些王府內眷、大官夫人,為什麼去‘上林畫苑’?”小雅道:“難道真是去學畫?”
“學畫只是原因之一,怕的是她們不能不去,更可怕的是有人催她們去。”程小蝶道:“去的不單是內眷,還有王孫公子啊!”
“難道他們是取一種東西?”小雅神情驚疑地道:“會是什麼東西呢?”
“不是去取,是去討,不去拿不到啊!”
程小蝶接著道:“也是買,所以,也有幾家大富豪的夫人、侍妾,出入‘上林畫苑’,我就是想不出它是什麼東西?能讓數十官員盡束手,八家王府齊折腰。”
“那就容易了,小姐只要告訴我是哪一家富豪的侍妾,我去抓她來。”小雅道:“嬌滴的小婦人,一嚇唬,全都招出來了。”
程小蝶搖搖頭,道:“不行,我想過了,隱秘已洩,和我對抗的就不止是‘上林畫苑’了,八家王府和數十個文、武官員串連在一起,和我作對了,刑部罩得住嗎?何況,我們手中也沒有證據。”
小雅道:“可是,我們夜探‘上林畫苑’,一樣會使隱密外洩呀?”
“不一樣!”
程小蝶接著道:“‘上林畫苑’中人,不會把有人夜探的行動洩漏出去,他們捨不得目前的成就,再說,他們也有能力對抗我們,就算被他們發覺了,我們是刑部中人,我相信他們也不願意放棄花費數年心血建立起來的基業。”
小雅道:“我看這和言侍郎案子,會不會有所關連?”
“我不知道,剪不斷、理還亂。”
程小蝶接著道:“素喜如能找出言大人的遺物,看看故去的一代天才,能不能留給我們一點啟示。”
“難道言侍郎真有未卜先知之能?”小雅道:“早已料定了素喜是刑部中人。”
“這一點絕不可能,但他早知道素喜有一身高明的武功,混入言府,別有所圖,所以,很想把她收作心腹。”
程小蝶嘆息一聲,又道:“可惜,萬寶齋的訓練太成功了,素喜雖然動了情,還是不敢背叛萬寶齋,時不我興,一代天才也山窮水盡去無路,他來不及轉向柳暗花明又一村。”
“姑娘的思維縝密,計劃有方,集千頭萬緒於一手,我們是萬難及得。”小雅道:“既已決定夜探‘上林畫苑’,不知要派出什麼人去?”
“我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