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帶跑,一路跌跌撞撞衝向了營地門口。
“開門!開門!”
熊熊燃燒的篝火照亮了她的臉龐,遠處初升的旭日將微弱的晨曦灑在這片赤紅色遍佈著死亡的平野裡,她的背影被收在晨曦的金光中。
營地門口的兩排重甲士兵把長矛齊刷刷對準了這個忽然就出現的女人,雷德尼亞一臉驚異地從門口走了出來,揮手讓士兵收回長矛。
“坎貝拉小姐?您回來了?”
“我的父親呢?父親可還好?”
“您的父親還留下後方的總部,這裡是最前線的營地。”
坎貝拉沒有再說話,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雷德尼亞身後的男人——銀色長髮的萊西特。
萊西特顯然剛從臨時搭建的防禦塔塔頂剛飛下來,腳還沒有落地,衣袂翩飛。
當萊西特看到坎貝拉後方一大一小兩條熟悉的身影時,臉上的疑惑瞬間消失了。
“萊西特大人!”坎貝拉率先喊出了聲,幾乎直接跪倒,“大人,抱歉,我……我沒有完成任務。我辜負了您的期望。”
“只要你平安歸來就好。坎貝拉。”
萊西特把她扶了起來,坎貝拉雙手仍在顫抖,“現在荊棘附近還剩下納澤在堅守。他們的計劃超過我們的想象,大人,凱爾西納澤繼續停留在眾神山太過危險。他遲早會被發現!”
當初為了將坎貝拉送入荊棘皇庭,納澤負責護送,再確保她安全進入皇庭後,納澤率領著一隻軍隊便一直潛伏在荊棘皇庭周邊的眾神山山群中。這樣一隻單薄的軍隊,一旦被圍剿,後果將不可想象
能號令軍隊撤軍權利的人,除了將軍,目前便是萊西特。所以坎貝拉一直將這句話壓在心底,甚至不敢在情報中寫下來,怕被白袍子發現然後找出納澤軍隊的下落。現在看到了萊西特,她終於能暢快的說出來了。
納澤,唐將這個名字輕輕唸了數遍,她竟然有好一段時間沒有看到那個有些沉悶的英俊小夥子了。
萊西特大人溫柔的安慰著一臉恐慌無措的坎貝拉,“我會派風訊烏鴉和他交接的。無須擔心。”
“我想知道後面我送出來的情報是否是真的。”
“風訊烏鴉的確將你的口訊帶了出來,但是有一些軍力分佈的確存在誤差。他們比我們想的更要謹慎。”
一行人走進軍營,天矇矇亮,但不少士兵正在巡邏。
傷兵正在領取糧食。術士兩隻手拉著麻袋口,向他們分發大麥麵包和黃乳酪,腳踩的泥土散發著一股粘稠的血腥味,還有某種東西燒焦的味道。靴子底部會粘上一層厚厚的土沫,傷兵們互相三三兩兩聚坐著,旁邊就是搭成小塔形狀的武器架。胸前穿著牛皮圍布的矮人輪高了錘子,一下又一下重重砸在劍尖上,被捶打的劍燒的火紅,隔得老遠都能感受到從武器維修鋪裡傳出來的熱浪。儘管才是初春,這些匠人都赤著上身,僅掛著圍裙,手套被火燻地烏黑。
一行人來到萊西特的大帳篷裡。
萊西特端起琺琅彩的小茶壺,熱騰騰的棕紅色奶茶汁散發著濃濃的奶香味,唐連忙兩隻手接過瓷杯,心滿意足的喝了起來,兩隻眼睛都眯成了細線。
萊西特用眼神詢問唐,尋找著語言說道,“唐,不知那邊的情況……”
“蘭把鐮傷帶回來了。”
“我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快被對方的人發現。”萊西特低著眉沉聲說。
“鐮傷是唯一能無視靈魂壁壘法則進入不同軀體的惡魔,這是他的能力,可以讓他成功逃過法器的捕捉。”蘭說道。
“那看來是我們小看了席恩。”唐無奈的說道。
“是的,或許在最開始,我就應該殺了席恩,而不是讓他活下來成功的和魔魘融合。魔魘遲早會吞噬他的整個身軀。”
“難道教廷的人就沒有察覺嗎?沒有察覺席恩的不對勁?”唐疑惑道。
“他現在擁有的發言權不比任何一個教皇少,阿拉蒙還要依仗和培養他。這樣一顆新星,他們怎麼會讓他隕滅?”蘭嗤笑道,“我尚且不知,深淵的魔魘竟然也有了如此出息。”
果然是他。
萊西特的目光愈發深沉且充滿了痛楚。他的驕傲正在被一寸寸磨去,化成了一股不肯放棄、不願輸的仇恨。
唐小口小口喝著熱奶茶汁,那天救回鐮傷,鐮傷對她說的話語又全部回到腦海中。當她思索著這一切的時候,愈發感到當下的瘋狂。
“其他人呢?”唐環視了一圈帳篷問道。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