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
唐呆滯了數秒。
“什麼,什麼?我錯過了什麼?”穿著漆黑哥特蓬蓬裙的九歲小蘿莉迫不及待也跟著鑽了出來,小腦袋探來探去,“啊,他不會已經對屍縫動手了吧?啊!”鐮傷發出一聲慘叫,悲鳴道,“嚶,人家還想和可愛的屍縫好好相處呢~”
呵呵,好好相處?安靜待在隱匿法陣裡的納澤默不作聲。
就這群惡魔變態,所謂的好好相處,大概是互相坐下來安靜的捅刀子廝殺吧?
戰爭在午夜之前結束。
夜罰人負責扛著昏迷不醒的屍縫,在萊西特的帶領下,剩餘倖存的部隊,以及捉拿的敵軍,都暫時先在白果園休息,等待第二天天亮出發返回營地。
法西爾德相當不滿,尤其是看到夜罰人竟然還扛著一個長得格外漂亮的少年時,雙目圓瞪。
“阿特柔斯,你!你竟然抱著另一個男人!”
夜罰人跟見了鬼一樣,放手不是,鬆手也不是。
法西爾德嚶嚶嚶尖叫起來,手摸著自己漂亮火辣的臉蛋,嘟著紅豔豔的嘴唇,“這個男人醜極了。”
夜罰人只好鬆手,讓這傢伙直接摔在地上。
萊西特掀開帳篷,看著地面臉色蒼白、緊閉著雙目的屍縫,眼神有些複雜,“我還以為你會殺了他。”
修長的指尖劃過屍縫的臉,阿撒茲勒說道,“這孩子留著有用。”事實上,當年鐮傷失去了實體,進入到了夜鶯的身軀內,阿撒茲勒就一直盤算著再給鐮傷找一副適合的身軀。
屍縫的體型和夜鶯差不多,而且鐮傷還能憑藉著屍縫的身軀打進神法守衛的內部。
惡魔一向只會考慮利益最大化。
萊西特欲言又止。事實上,他選擇進來蘭所在的帳篷,腦中正在不停思考著和他合作的事宜。但蘭卻讓他好好養傷。
他承認,他猜不透這隻惡魔的想法。
明明蘭就站在他的面前,可現在,蘭又表現出好似根本不存在交易這一回事似得,對交易合作這一事隻字不提。
既然對方的態度如此模糊曖昧,萊西特也明智的選擇了不再主動提及,道了謝之後離開帳篷,順便命僕從給他們送來剛煮好的鮮牛肉。
在戰場聞夠了血腥味,唐看到牛肉就有點想嘔,沒吃晚飯便回到自己的帳篷裡。
帳外,不停有腳步聲響起。傷兵發出痛苦的呻吟,唐的氣息淡淡瀰漫在空氣中,生命女神的光輝悄無聲息治癒著周圍所有士兵。不知過了多久,有一道身影出現在帳篷前,修長的身影在內側投射出一個詭異的陰影。
唐立刻坐了起來,看見阿撒茲勒掀開門簾,邁入。
剛剛進到這個帳篷裡,那一貫的輕鬆、妖異、譏誚全然消失了個乾淨,只剩下臉上淡淡的疲憊。
阿撒茲勒立刻強行把臉埋在她的脖頸裡,漆黑的髮絲鋪散下來。
唐緩緩撫摸著他的長髮,忽地想到,這傢伙目前還在蛻鱗,可不久之前,又經歷了那樣的戰鬥,嘆息道,“如果不舒服的話,這種戰鬥就可以交給我,笨蛋。別忘了,在深淵,我可是重挫過你的軍隊!”
阿撒茲勒眨了眨眼,唇印在她的鎖骨上,“就算我只剩下一隻手,也絕不會讓你陷入紛爭,否則,我陪伴你的意義何在?”
“你……”唐微微一愣,半晌,微垂著眼眸,“可我,並不想讓你遇到危險。”
“那是你不需要考慮的東西,”阿撒茲勒眯著眼睛懶懶地說,“沒有人能讓我陷入危險。”說著,扭過頭,一雙幽暗的綠瞳牢牢盯著唐,認真、專注,“除了你。”
他抓起唐的手,輕輕舔了一口。
佈滿倒刺的舌頭舔過掌心,酥酥麻麻發癢。
唐下意識想抽回手,這傢伙卻忽低鬆開,翻身壓下,按住了她的手腕。
“萊西特是裴南德的導師,裴南德那個固執的老頭子誰的話都不聽,卻偏偏除了萊西特。你和萊西特做交易,是打算一步步侵入裴南德反叛軍的內部,將他們的勢力佔為己有嗎?”唐安靜望著他的雙眼。
阿撒茲勒笑眯眯,“你只猜對了一半,唐,你得知道,人心是最複雜的東西,卻又偏偏最容易被操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阿拉蒙迫不及待想殺了裴南德,重新統一黑翼。如今,黑翼戰火不斷,阿拉蒙從泰莫利亞獲得了武器和糧草供應,遲早,裴南德的軍隊會被一網打盡。屆時,對付神廷就會變得更困難。”他附身,冰涼的鼻息噴灑在唐的胸口,引的唐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