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覺得自己在不停的向下陷,陷入柔軟的獸皮裡。
阿撒茲勒冰冷的鼻息噴在她臉上,卻緩和不了她臉上的酥麻和熱潮。唇貼著唇,稍微分開一會,又會黏在一起。
有什麼冰涼的東西像一條靈魂的魚在遊蕩。她下意識去用舌頭繞著它,阿撒茲勒忍不住低低嘆息了一聲,長長的尖牙有意無意輕觸著她柔軟的唇瓣。
她已經有點分不清自己是在做什麼,這是接吻嗎?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再下去對方會忍不住的。
即使再遲鈍再腦子混沌,她也能分辨的出,現在抵在自己身上的東西是什麼。
“阿撒茲勒……”腦海裡好似綻放出了一簇熱烈的煙花,綻放在漆黑的夜幕間,層層疊疊,璀璨爛漫。而他是比黑夜更深的黑暗。
在這片黑暗處,她卻感到萬分心安。
吻的有些缺氧,體力不支,她只要雙手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攀著他的脖子,低低哀求道,“渾身好痛,阿撒茲勒,停下來吧。”
這種親暱的行為讓人捨不得放手,卻帶著十足的危險性。
阿撒茲勒揚眉一笑,“親愛的唐,從今天起,我恐怕得認真教你如何正確撒嬌。”
第68章 群狼的魅影【一】
在唐葉和阿撒茲勒到達黑翼的帝城荊棘皇庭那一天,正值陰雨,馬車頂上一片連綿的灰色。
正是在這灰雨濛濛的一天,新一屆的執政官換屆儀式正在舉行。手執利劍、身後飄著銀白色披風的白盔騎士分列兩側,中間的位置,是雖已年邁但仍野心勃勃的荊棘皇后。
受到古斯塔夫的邀請,喬裝打扮成貴族青年和女僕的兩人跟在人群的後方,來到王宮大殿裡分別落座。
唐葉把胸前的蝴蝶結稍稍拉大了些許,笑面盈盈,手持小梳妝鏡裡倒映出一個棕褐色捲髮風情萬種的女人——惡魔的障眼魔咒果然強大到可怕的地步。
在夜罰人的陪護下,夜鶯提著厚重的黑色蕾絲裙襬,身上閃爍著無數珠寶和繁瑣的飾品,緩步至自己的座位。
在她對面,正端坐著妖豔無雙的紅女王。
兩位女王同時出現在高臺之上,彼此對視。
一詭魅稚嫩,永遠長不大的幼童身軀。
一成熟妖豔,渾身撒著御姐的味道。
如果她們站在一起,倒像是一對母女。
夜鶯面無表情,殿中人群來來往往,燈火斑斕,華麗的衣飾目不暇接,她卻好似目中無物,淡藍色的瞳仁像是一片薄薄的冰。
若是她看起來相當的冰冷而沉寂,紅女王玫棘則更顯得從容一些。
紅唇如火,眸光妖冶,殺意逼人。
“你覺得誰會成為最終的女皇?”唐葉立在阿撒茲勒身側,用一柄雪白的羽毛扇遮著下半邊臉。
阿撒茲勒漫不經心抬眸,“能活下來的就是女王,嘖,不過可惜了。”他的笑聲優雅,清冽的聲線美的令人心驚,更令人膽寒。
“你的意思難道是說……”唐葉看周圍沒人看過來,立刻偎在他臂彎裡,“她們誰也贏不了王座?”
“萊西特想讓夜鶯主宰一切,可是他沒料到,夜鶯已經永遠成不了一個女君主了。”
“那也並不是絕對,縱使她現在情感俱失,她也能獲得王位。”
“你說的沒錯,親愛的小公主,請問,一個冷漠的暴君,會被人民愛戴多久呢?會被她的將軍擁護多久呢?更何況,她所依賴的可是最需要虛榮應對的教廷。”他上揚的透著陰晴莫辨的情緒,處在璀璨燈光下的唇畔笑容完美,卻摻著無端的森冷和冷嗤,幽暗的眼底閃爍著一片碎芒。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唐葉不禁暗想,夜鶯為了要回夜罰人,不惜放棄情感,卻反而因此徹底淡忘了對夜罰人變態般的濃烈愛情,甚至將一步步走向陰冷無情的暴君之路。
這一切,只不過是因為阿撒茲勒所提出的代價。惡魔的砝碼物果真都是殘酷不堪。
“啊,沒錯……你果然真是卑鄙到變態呢!然而我恰好愛死了這一點。不過別忘了,還有紅女王。”
阿撒茲勒微抿了一口侍者送來的白蘭地,忽地抬起她的下巴,以唇將這澀甜的酒液渡入她口中。
他的動作如此出其意料,完全出了她的想象。唐葉小小掙扎了一下,為了防止引起周圍人關注,急忙卷著他舌頭將酒液嚥下,與此同時,他的聲音貼在被冰涼呼吸噴的泛紅的耳側。
“她當然會成為女皇,但前提是沒有愛上一個已婚之夫,”阿撒茲勒順著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