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罵聲高亢,“你這個賤婦,再敢胡言亂語一句,朕殺了你!”
聲音讓人聽起來,越發像虛張聲勢。
鳳傅禮根本無法辯駁。
被甩出去幾米遠的新帝髮妻撞在了殿中的矮几上,趴在地上害怕地抱著頭,嘴裡念念不斷:“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抬起慌亂的瞳孔,穆然放大,看向殿外的官員們,跪地討饒說,“救救我,救救我,是皇上,是皇上讓我乾的,救救我,救救我!”
“你——”
鳳傅禮震怒的話,被洪寶德截了去,抬腳踏進了門檻,蹲下,將蕭扶辰扶起來:“別怕,坦白從寬,只要你老實交代,這裡的大臣們都會給你做主的。”
蕭扶辰受了驚似的,怕得眼珠子不停地遊離,抱著雙臂瑟縮,覷了鳳傅禮好幾眼,這才慌不擇路地說:“皇、皇上說,太上皇躺了半年,要殺了他易如反掌,而且所有大臣都在正殿參拜,不會有人發現,還說登帝后,會封我為後。”身子往桌子裡縮了縮,嚇壞了神色,蕭扶辰目光四處張望,繼續支吾,“就讓我聽到喪龍鍾後就動手,可是我怕,我怕,便、便晚了。”
蕭扶辰一番話,真相大白,所有矛頭指向新帝——弒父。
鳳傅禮惱羞成怒:“蕭扶辰!你休要詆譭朕。”他飛奔入殿,一把抓住蕭扶辰的衣服,“你胡說八道,朕何時讓你弒君了,而且太上皇本來就死了,一年前就被蕭景姒殺了。”
不少目光都看向那躺在血裡的太上皇,汩汩流出的血。
死了一年,屍體能存留得這麼好?
如此解釋,根本不能服眾,反而欲蓋彌彰,越描越黑,再加上,地上的屍體和地上的劍,鐵證如山。
蕭扶辰哭著,悔恨不已的神色:“都是皇上,是皇上讓我做的,我也不想,我也不想的……”
還有人證!
結髮妻子的話,確實,更讓人信服。
鳳傅禮氣急敗壞,怒目圓睜,斥道:“蕭扶辰,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竟敢陷害朕,朕現在就殺了你這個瘋婦!”
說著,鳳傅禮就撿起了地上的劍,紅著眼就刺向蕭扶辰。
一聲尖叫,電光火石間,鳳玉卿截住了鳳傅禮的手,手下用力,卻不動聲色,面不改色地問道:“皇兄是要殺人滅口嗎?”
鳳傅禮急眼了,怒瞪:“什麼殺人滅口,是那個賤婦和蕭景姒聯手陷害朕,父皇早就死了,寢殿裡是屍體!是屍體!”
鳳玉卿臉色沉了沉:“這種話,皇兄讓臣弟如何相信?”
話後,他手上用力一緊,鳳傅禮吃痛一聲,劍便落在了地上。
洪寶德趁此空檔,扭頭問一干驚呆了嚇壞了的大臣:“各位大人相信嗎?”
各位大人驚魂不定,一個個老古董看向新帝的眼神,沒了畏懼,義憤填膺地恨不得當場便撥亂反正。
“大理寺卿,”洪寶德看向紅色官服的大理寺卿韓大人,“蕭氏的話可否聽明白了?”
韓大人連連點頭:“下官聽明白了。”
洪寶德扭頭:“諸位同僚呢?”
同僚們都點頭,小聲怒斥著,一個個義正言辭得不得了。
事成定局,多說無益,洪寶德與身邊的同僚商議了幾句,然後站出來:“秦臻,是不是該把這弒君奪權的罪人拿下了?”
不等秦臻發話,鳳傅禮震怒,嗓音砸地有聲:“你們敢!”
洪寶德端著挺拔的身姿,看著他垂死掙扎。
“不是朕!是蕭景姒,是蕭景姒搞得鬼。”他一把將地上的蕭扶辰拽起來,發瘋了似的搖晃她的肩膀,表情猙獰而扭曲,“你說話啊!你說,是不是蕭景姒讓你陷害朕!”
搖晃間,鳳傅禮的冕冠掉下來,束髮披散,沒了冠上珠串的遮掩,被毀了的左眼疤痕可怖,他獨眼瞳孔目眥欲裂:“說啊!是不是蕭景姒!是不是她和你狼狽為奸!”
蕭扶辰被衣領緊緊勒住了喉嚨,小臉刷白,大汗淋漓,梗著脖子哭著哀求:“皇上,臣妾、臣妾已經聽您的了,求皇上放過臣妾,臣妾不想死。”
蕭扶辰的話,無疑是板上釘釘。
鳳傅禮被反咬一口,已經啞口無言:“你——”他死死抓著蕭扶辰的衣領,一隻眼睚眥欲爆,暴怒地大喊,“你為什麼要害朕!”
“咳咳咳……”
蕭扶辰呼吸不上來,劇烈地咳嗽著,抬手抓住了鳳傅禮的手,用盡力氣般將他拉近,湊近他耳邊,聲音僅二人可聞。
“皇上忘了嗎?臣妾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