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聲雜亂,行近了,看見馬上之人,是羅什妖主,與其弟羅晉,勒了馬繩,羅什兄弟二人下馬,抱手跪下。
羅什看了一眼被護衛軍包圍的天光,高聲道:“請尊上高抬貴手。”
楚彧似乎微怒,音色清冽了不少,不緊不慢,卻不怒而威:“她該殺,本王為何要高抬貴手?”
羅什妖主默了一下,從懷中遞出一物,白靈令出,他道:“尊上可還記得當日大陽宮的承諾,若我紫絨貂一族有人犯錯,不論該當何罪,都可免她一死。”頓了頓,他高高舉起手中之物,“今日,羅什奉上白靈令,求尊上饒天光一命。”
馬車裡,楚彧不言。
跪在羅什一旁的羅晉懇求:“請尊上饒小女一命,只要能饒她一命,怎麼罰她都可以。”
這是唱的哪一齣,紫絨貂族何時變得如此有愛重情了,天光不過是羅晉與人族女子通姦生下的半妖,被紫絨貂一族冷落了百年,怎突然如此維護,甚至不惜用了唯一的白靈令。
沂水想不通,靜候尊上指示。
楚彧惜字如金,沒有半句閒言,直接令下:“收回白靈令,罰三十道誅妖鎖,打回原形。”
沂水領命,取了羅什妖主手裡的白靈令,並讓護衛軍退下。
“謝尊上不殺之恩。”
羅晉隨同兄長一起謝恩:“謝尊上不殺之恩。”叩首低頭,用餘光撇過正在怔愣的天光,吼道,“逆女,還不快來謝恩!”
她如夢驚醒,扶著傷口跪到羅晉旁邊:“天光謝尊上不殺之恩。”
楚彧只讓他們滾,便繼續行路。鬧出如此一番動靜,蕭景姒早便醒了。
馬車裡很寬敞,墊了厚厚的絨毯,她窩在小榻上,枕著楚彧的腿,眨了眨眼,眸光清明,沒了睡意。
楚彧將她身上蓋的薄被拉了拉:“吵醒你了?”
蕭景姒搖頭:“方才便沒睡熟。”她若有所思著,喚了一聲,“楚彧。”
楚彧看她皺起的眉便知道她在思量什麼,便也不刻意瞞著:“阿嬈也有所懷疑?”
“嗯。”她翻了翻身,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楚彧懷裡,道,“那白靈令,紫絨貂一族用得太容易了,而且不早不晚,來得太湊巧,還有那位天光妖女,為何要對大楚暴亂之事不打自招,又為何明知送死還來自投羅網?”
她的疑問,與楚彧全部不謀而合,這一出刺殺的戲碼,確實蹊蹺。
他家阿嬈太聰明瞭,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她,驚了她的神,少不得要她費心,楚彧寬慰道:“這件事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