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洪寶德喜歡笑,眯著眼說:“我家國師大人真知灼見啊。”她拉著蕭景姒一起坐下,“別說我了,你最近怎了?我聽雲離那小丫頭說,你都許久未出門了,成日懨懨欲睡的,氣色也不太好,好像還瘦了些,是不是太累了?若是國事太多,你交於我和秦臻便好了。”
蕭景姒便沒有骨頭地靠著洪寶德,不說還好,一說她還真有些睏倦,嘆了口氣:“大概是相思病,我想楚彧想得緊。”
“……”洪寶德一把勾住蕭景姒額脖子,“你成心虐我是吧。”
這種話,要擱以前,她家景姒絕對說不出口,就她那性子,清心寡慾雲淡風輕分跟個仙人兒似的,倒是跟了楚彧後,性情更鮮活了些。
蕭景姒笑得明媚。
兩人正鬧著,雲離進來說:“相爺,忠平伯來了。”
洪寶德立馬坐直了:“他來做什麼?”
看得出來,她對魏崢有些小心翼翼,大抵,不敢隨意,因為害怕會傷害,所以盡其所能,好好對待。
雲離不知中間有什麼彎彎繞繞,只以為如同大家所說的那般,相爺與忠平伯是天作之合,便笑道:“下雨了,伯爺許是來接你的。”
洪寶德為了不讓魏崢等,便立馬起身出了屋子。
夏天的雨,下得有些猛,洪寶德出欽南王府便看見魏崢,他總是穿著一身黑色的袍子,聽他說,黑色沾了血也看不見,適合戰場。
許是等了好一會兒,他的發,有些溼了,冷峻的臉在看到洪寶德時,會稍稍柔和,走上前,為她遮雨,聲音有些粗糲:“我本來想駕馬車過來的,但是路滑,只好委屈你走一段了。”
不過一刻鐘的路,有什麼好委屈的。
洪寶德抬頭看魏崢,一把傘,幾乎全部遮在她上面,這麼大的雨,她只是裙襬沾了水,魏崢卻整個人都**的。
這個男人,她一點也不瞭解,從初見開始,便對她很好,好得過分,與他相處後,才發現,他雖冷漠,只是性子卻很溫善,待人很真誠,也不會撒謊。
她試圖與他好好相處過,作為相伴一生的伴侶的話,魏崢是極好的選擇。
他也聰明,知曉她心中並無他,只是還是這樣遷就。
洪寶德頓住,魏崢便也頓住。
“魏崢,我想不通。”她抬頭看著他,淡淡杏色的眸,“你為何會喜歡我?在你來提親之前,我們只見過一次,情深似海說不通。”
他把傘推過去一點,不讓她的肩頭被淋到,說:“我們見過很多次。”
洪寶德聽不明白。
他不算很俊逸的臉上,神色專注,眼睛亮了許多:“你十五歲那年,在倉平,你拉著我,從延川跑到關口。”
洪寶德怔了一下,大驚:“你是那個啞巴?”
那一年,她在倉平被叛軍俘虜,便是那時候,她遇見了同為俘虜的一個男子,那人臉上生了暗瘡,也不會說話,她甚至不知道他是誰,多大年紀,只是同為天涯淪落人,逃跑的時候,一路都帶著他。
她喊他小啞巴。
魏崢似乎很高興她能記起來,沉冷的臉,柔和了許多,說:“我只是中了毒,壞了容貌,說不了話。”
他還記得,十五歲的她,很活潑,也很聰明,歪腦筋很多,在幾千守衛的眼皮子底下都能拉著她逃了幾千米。
他本來想告訴她,他是特地服毒偽裝進來的,不需要逃跑,不過不知為何,傻傻地跟著她跑了很遠。
洪寶德笑了笑,玩笑的口吻:“所以,你是來報救命之恩的?”
他立刻搖頭:“不是。”盯著她的眼睛,“我是來尋我喜歡的女子。”
洪寶德怔愣在了原地,腦中只有一個念頭,若是一腔情深,她怎麼辦,她回應不了的,回應不了……
他看著她,眸光認真的時候,會特別涼,嗓音有些粗,說:“那年,你騙我,你說你叫翠花,我找遍了許多地方,都沒找到你。”
翠花,那是她信口胡謅的名字,畢竟萍水相逢,從來沒想過再見。
人生真是跌宕起伏,本以為就那樣不喜不悲地將就著過一生,卻兜兜轉轉,又扎進了一灘紅塵的渾水裡。
世間痴男怨女,竟這麼多。
“那你知不知道那年我為何孤身一人去倉平?”
魏崢看著她不語,她繼續說:“為了秦臻,他遭人構陷,我就是去幫他平反的欽差大臣。”
她的心思,她對他坦白,亦或是,給他退路,只要他喊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