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是瘦了怎麼辦?”
“她想不想我?是不是擔心壞了。”
長嘆一聲,楚彧揪著床單:“我好想好想我家阿嬈。”
菁華剛要過去寬慰兩句,聽見外頭華支的聲音,像是跑來的,氣喘吁吁:“世子爺,國、國師大人來了。”
楚彧愣了一下,然後二話不說,鑽進了床底下,那裡,有個密室。
菁華:“……”總覺得哪裡不對,但說不上是哪裡不對。
是楚牧接待的蕭景姒,留了她用膳,晚膳全是她愛吃的菜式,飯後,品了茶,許是沒有楚彧在旁厚此薄彼地添油加醋,楚牧極是友善,跟著楚彧一樣一口一個阿嬈叫著蕭景姒。
還好,沒讓世子爺聽見。菁華如是想。
在王府待了近一個時辰,待紫湘來迎,蕭景姒才離府回宮,出了欽南王府,她問:“如何?”
紫湘搖頭:“整個欽南王府我都找遍了,也沒找到楚世子。”
蕭景姒失笑:“他不願見我。”
“為何?”平日裡,常山世子可是巴不得時時刻刻纏著自家主子。
蕭景姒微微蹙眉:“許是因為怕我。”
紫湘聽不懂了,楚世子最怕的不是失寵嗎?這是鬧哪出啊。
“我既尋不到他,那便等他來尋我好了。”蕭景姒回頭瞧了一眼王府大門,便上了馬車。
紫湘正準備駕馬,古昔騎馬趕來,行色匆匆。
又生事端了吧。
果不其然,古昔下馬,道:“主子,宮裡出事了。”
“何事?”
“順帝他醒了。”
紫湘愕然不已:“難道是迴光返照?”這都一隻腳要踏進棺材了,沒理由走出棺材來。
蕭景姒只道:“立刻回宮。”
約摸一炷香的時辰,天已經暗下來了,永延殿外兩排宮娥掌燈,有嚴兵把守。
有女子拾階而上,穿著素色的衣裙,曳地的紗衣,鋪在石階上,緩緩走來,近殿門十米左右,被持劍的男人攔住了去路。
“國師大人請止步。”
男人三十左右的年紀,生得板正。
蕭景姒稍稍抬起下顎:“你們要攔我?”
那男人惶恐,抱劍躬身:“聖上有令,任何人都不得入永延殿一步,特別是,”越發膽寒,“特別是國師大人。”
想來,是裡面那位‘迴光返照’的老頭特地令下了。
蕭景姒也不惱:“忠心護主固然重要,也莫要忘了審時度勢。”
語調分明聽不出半點怒色,卻氣勢凌人。
聖上雖醒,到底還是國師大人掌權,男人權衡之後,跪地請罪:“屬下知罪。”
她只是淡淡笑著,斂著眸:“你既連本國師都敢攔,這天家各位王爺與朝中大臣想必你也不會畏懼。”微微傾身,她說,“那便都攔下吧。”
國師大人這是要他盯著天家各位王爺啊,免得與老皇帝沆瀣一氣。
男人想了良久:“屬下明白。”
蕭景姒頷首,轉身,踏著石階而下。
紫湘隨同一旁,不甚理解:“主子,這便回去了?”
“嗯。”
主子未免太淡定鎮靜了些,紫湘不放心:“那萬一老皇帝他又出來蹦噠如何是好?”
“自然是留不得。”
紫湘想了想:“主子是想暗中,”伸手,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蕭景姒笑著搖頭:“這君是要弒的,這權也是要奪的,只是,這手自然會有人來伸。”
紫湘智力不夠,完全一頭霧水,卻也不擔心,玩轉朝堂主子最是擅長。
蕭景姒揉了揉眉頭,倦色上了眉頭:“我這幾日倦得很,今日不論何事,都不要來擾我睡覺。”
“是。”
是夜,月朗星稀,宜陽郡主攜三兩個宮娥,去御花園採些新鮮的花茶,為沈太后煮茶入藥。
方走至園中,聽聞隱隱有悉悉索索的聲響,凌織打著燈,照去:“你是什麼人?在做什麼?”
只見叢中,有三兩宮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女子蹲在一旁,揹著身,看不見模樣,只見有紅色的光暈,
那女子起身,轉過臉來。
一臉交錯的紅斑,紅瞳似血,女子笑:“是你們送上門來的,可怪不得我。”
她方說完,有什麼東西襲面而來,與凌織隨行的兩個小宮娥便被甩出了身體,摔在地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