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倒似乎是會錯了意思,以為他的攻擊距離只有這麼點。
“任你再非同凡響,也敵不過這個。”深藍色西裝男人笑了笑,隨即低聲說,“真可惜啊,本來還以為能活取的。明明活取的價值更高一些——”
“嘭!”
他話還沒說完,碗口粗的黑色枝蔓迎面把他抽到了地上。男人的後腦勺磕地,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手中的木倉也在落地後滑出老遠。
“話真多。”少年平視著前方路過他時,略帶嫌棄地說了這麼一句。
“呵,你有資格說他們嗎?”他肩上的烏鴉踩了踩腳,說出一句人話來,“趕緊解決!之前買的零食還沒吃完呢!”
……
聞樂趕到安德給的地址,仰頭一看,是座看起來挺氣派的大廈。她透過旋轉門進去,發現無論是前臺還是電梯門前都沒有人。
……她不會是來晚了吧,這些人被安德一鍋端了?!至少也該有具屍體吧?
聞樂無奈地想。
“誰?!”突然從拐角竄出一個臉色緊張的警衛,看見聞樂的樣貌後下意識鬆了口氣,板著臉問,“請問你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我想見見你們老闆,林仲輝先生。”聞樂說,但鑑於林仲輝其實算是個在逃的通緝犯,她添了一句,“當然,他現在不一定叫這個名字了。”
警衛的臉部肌肉一動,沉下臉:“我們老闆姓林,但不叫什麼林仲輝。你找錯地方了。”
“啊,那就當我記錯了吧。”聞樂面無表情地接下話,“我可以上去見見他嗎?”
“沒有預約,不行。”警衛粗聲粗氣地把人往外趕,似乎沒空應付聞樂。
聞樂聳肩:“行吧。”
幽藍的光芒如利劍一般在空中一閃而過。
警衛翻了個白眼,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
聞樂仔仔細細打量了他一遍,手指勾了勾,警衛腰間的證件包飄了出來。她從裡面摸出一張電梯卡和員工證,把證件包扔回男人臉上,頭也不回地往電梯去了。
……所以即使是她出手,面對這群傢伙也溫柔不到哪裡去啊。
左邊的電梯停留在樓頂,於是聞樂進另一間電梯刷了卡之後也選擇了頂樓。
剛踏出電梯門,聞樂果然看清了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屍體”,目不斜視地朝著筆直的走廊走去。
走過一段路程,開啟一扇琉璃鋪窗的雕花大門,撲面而來的黑暗和昏沉的燈光讓聞樂輕輕皺起了眉頭。
安德站在黯淡的吊燈旁,身邊繚繞著沙狀的黑霧,黑霧延伸到遠處時漸漸變濃,化作一隻手臂,死死扼住一箇中年男人的咽喉。
男人髮絲凌亂,眼下一個青黑色的詭異紋身,雙手死死抓著實態狀的黑霧,指尖滲出幾絲血跡。
聞樂:“……喂,要死人了,先把他放下來。”
安德挑眉:“他先訂上的我——我難道還不能要他的命嗎?”
聞樂:“可以。但不是現在。”
“從你嘴裡聽到‘可以’這兩個字可真是稀奇。”安德說,“他究竟是犯了什麼事?”
“他挖魔核,應該不只一天兩天的功夫了。”聞樂搖頭,“四處找找吧。”
紅眼的烏鴉叼著一枚淡藍色的晶體飛了過來,將那枚晶體往兩人面前一放,說:“只找到兩三顆,這是其中之一。”
聞樂撿起那枚魔核,指尖輕輕一點,魔核一陣閃爍,發散出一陣銀光色的霧氣,凝聚成了類似於白鴿的形狀,在半空中小小的飛翔了一圈,然後瞬間崩散。
……這大概就是弗蘭茨那隻倒黴的鴿子了。
聞樂一時感嘆緣分的奇妙,收起那枚魔核說:“既然沒有,那他或許是把魔核藏在了其他地方。或者……這些魔核根本就是為了別人收集的。”
烏鴉:“你們為什麼不直接問他?”
聞樂:“他被安德吊了這麼半天,喉嚨都差點斷了,估計也說不出話來了。”
安德忽然冷笑了一聲:“那當然是因為,黑暗咒術師要審問一個人,不需要他開口。”
聞樂:“你要探他的靈魂?”
安德:“懶得幹,讓他自己慢慢恢復吧。”在地球,魔力的恢復比西加大陸不知道慢多少倍,因此每次損耗都是需要計算的。安德平時懶得算,但並不代表他閒到把自己的魔力到處撒。
人都已經抓到了,等幾個小時不就得了。反正這個人除了死之外,對安德也沒有什麼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