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大帳之中還有一個打醬油的,是誰?張遼、張文遠。
周瑜要統領採石磯的水寨,也包括歷城的張遼,但是,這其實和張遼關係不大,周瑜頂多也就是囑咐張遼一句見機行事到頭了,想要遙控指揮張遼,歷城距離採石磯大營十多里呢,你給張遼交手機費啊!
所以張遼就笑呵呵的看著,也不說話,但下一刻,甘寧就把張遼拖下水了,想要看熱鬧,沒門!
甘寧轉過頭來,怒視張遼道:“文遠,你站在那一邊?”
張遼聞言立即嘆了口氣,臉上一副我很倒黴的樣子,眼神捉摸不定,多了好一會兒,張遼才手按刀柄,上前一步。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張遼身上,幾乎凝聚出火花來。
只見張遼走到甘寧和周瑜中間,慢慢說道:“二位何必呢,都是為主公效力,有什麼事不能慢慢談呢?”
張遼的話是標準的和稀泥,誰也挑不出不是來,但是,張遼的動作可不是。
如果在周瑜和甘寧之間畫一道線,那麼張遼的腳尖就點在這條線的中點上,同時張遼是背對甘寧,面對周瑜,喻意已經很明顯了:甘興霸,我可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你看,我把後背都露給你了。
能當上大將的誰也不是傻子,張遼一動,徐州系的將領也都紛紛抽到二期,站到了甘寧這一邊,嘴裡嘟嘟囔囔的叫嚷著:“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周瑜確實驚採絕豔,可週瑜在驚採絕豔,也沒有能力同時得罪甘寧和張遼兩個人,所以周瑜只能恨恨的說了一聲:“我們走……”
甘寧敢得罪周瑜,底下的軍官可不敢得罪周瑜,急忙安排人給周瑜安排樓船居住。
一安頓下來,周瑜立即提筆給李重寫了一封書信,如實將水寨的情況講述一遍,派人送給石城的李重。
周瑜的親兵騎上戰馬,剛想離開,周瑜忽然又叫道:“等一等……你多帶些人馬去見主公,我怕甘寧在路上派人攔截你等。”
親兵答應一聲,下去找人幫忙去了,好在李重現在不缺軍馬,就算是水軍,拿出幾百戰馬也不是難事,不一會兒,周瑜、韓當等人的親兵就湊了一百多人,騎上戰馬,沿著跳板上了岸,浩浩蕩蕩的出營去了。
這麼大的動靜想要瞞過甘寧是不可能的,甘寧得知周瑜的動作,立即騎上戰馬,黑著臉巡了一次營,嚇得一眾兵卒戰戰兢兢,膽寒不已。
周瑜是中午到的水寨,和甘寧爭執之後,再派出親兵給李重報信,就已經是下午了,轉眼間,太陽就沉入江中,把滔滔江水映的金光閃耀。
日落月升,銀光揮灑,甘寧坐在船頭,面前擺著一壺米酒,優哉遊哉的自斟自飲。本來軍中是不可飲酒的,但是江面上潮氣大,少喝點米酒可以驅散寒氣,李重對水軍兵將飲酒也就預設了。
可甘寧還沒喝上幾口,就見到周泰和蔣欽等人聯袂而來,甘寧急忙起身相迎,說道:“幼平和公奕剛忙完軍務嗎?現在才來。”
三人圍著桌子坐下,蔣欽才皺眉道:“興霸,今天你做的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周瑜要告到主公那裡,責罰下來,你我臉皮都不好看。”
甘寧正在給蔣欽和周泰斟酒,聞言手中一頓,沉聲道:“本都督要和二位將軍商議軍情,閒雜人等退下……”
驅散了船上的兵卒,只留下兩個心腹親兵看守艙門,甘寧這才低聲道:“主公怕是巴不得我過分一點呢。”
“此話怎講?”周泰和蔣欽齊聲問道。
甘寧笑道:“你們說,主公如果想要周瑜統領水軍,會不會先跟我打個招呼?”
周泰和蔣欽點頭道:“這是自然,難道主公沒和你打招呼?”
甘寧攤開雙手,說道:“沒有。”
蔣欽和周泰聞言一愣,端起酒杯沉思起來。
過了好一會,蔣欽皺眉問道:“難道主公想讓我們壓一壓周瑜的傲氣?還是說主公對水軍的戰事不滿了?”
甘寧一翻白眼,說道:“這我怎麼知道,應該不是對我們不滿,來的時候主公就說了,不丟水寨就是功勞。再說了,咱們手裡這一萬五千水軍有多少能上戰場的,怕是連兩千人都做不到吧!”
雖說身邊沒人,周泰依舊左右看了看,這才壓低聲音,賊眉鼠眼的說道:“死幾個兵卒怕什麼,關鍵戰船啊!”
蔣欽乾咳兩聲,打斷了周泰的無恥之言,接著說道:“那興霸你認為主公是故意壓一下週瑜的傲氣了,說起來也是,這周公瑾確實有些手段,幾次大戰打的很漂亮,能得到主公重用還真不是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