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副官。”說到“副官”這個詞的時候,維坦的語氣有些含混,他笑了笑,很快就繼續說下去,“大人有時可能會做出些奇怪的事,請不要在意。”
“……沒讓你說這個。”夏佐眉尖微挑,但貌似沒把這種話當回事。
幸好還記得學過的禮儀,我儘量自然地作出應對:“索菲婭·科特,請稱呼我為索菲婭,凱爾頓先生。”
這個時候對方就該順著臺階說一些“索菲婭小姐”之類的稱呼,總之不可能真直接叫名字。知道這些還多虧了菲雅修的教導,他偶爾會糾正我剛穿越那會兒漏洞百出的禮儀,雖然交流也僅限於幾句話。
或許今天是反常識的一天,維坦回答:“是的,索菲婭。”那語氣實在是太嫻熟了,對方面色如常,而且是我先提出的,所以也不好再讓維坦改口。
正在此時,主持者極富感情色彩地解說道:“接下來,正是大家最為期待的時刻。是的,由我們親自培養的貨品將會給諸位帶來驚喜,這次負責的調教師也是諸位所熟悉的……”
在那一串名字中,我聽到了“薇拉”這個發音,不知道是不是同名。
我忍不住看向外面,但簾子遮擋了視線,眼前只有一道暗紅色的綢緞。夏佐帶著點惡意的聲音響起:“不想看看?說不定臺上會有你認識的朋友。”
“謝謝你的好意,我不用——”
嘩啦。簾子被維坦拉開半邊,對上我的目光,他聳聳肩:“是大人的命令。”
不久之前,我也是他們之中的一個,坐在包廂中看著他們迷茫驚懼的表情。臺上的少女是有一部分比較眼熟,應該是在百合門牌的房間中見過的,還有一些容貌姣好若少女的少年或男孩。我的目光釘在那群孩子之中,久久無法移開。
傑麗爾也在。
又不是像我一樣急著討好大人物,和我同一批被捉來的傑麗爾沒道理這麼快就賣掉,可能有什麼原因,但也不是我能想得到的了。
其實我不恨傑麗爾當時推我,她推不推,那時候我也不過是被賣或接受薇爾幫助兩種選擇。不如說,傑麗爾幫助猶豫不決的我作出了決定,不一定正確,卻是我真正想選的那個決定。
“有中意的人嗎?”
夏佐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
我看著臺上的傑麗爾,她褐色的髮絲被精心梳理後更加動人了,仍是白兔子一樣柔順又膽怯的樣子。我順口答道:“您才該考慮這個問題。”
要說幫助傑麗爾顯得我很自不量力,反正不過是萍水相逢的小姑娘,還是別管比較好。
“是麼……”
突然,頭頂感受到一股壓力,比雪還冰冷的手指按住了我的腦袋,一點點的,讓我即將移開的目光又回到了傑麗爾身上。我聽到夏佐在我耳邊說:“對方快要看過來的時候,應該把目光好好對準對方吧?”
看過來……?
我眨了眨眼睛,傑麗爾含著盈盈水波的眼睛正望著我。距離太遠,分辨不清她的表情。
這時候或許她會後悔推了我,覺得比起被拍賣還是提前就預訂比較好;或許她會猜測一半簾子後遮住的夏佐是什麼人,還是不是前幾天那個巴倫丁,如果是一頭肥豬傑麗爾可能會高興一點……陰暗的思想、善意的思想,其實說到底都是別人的看法。
可是,莫名其妙就有了作弊一樣的不安。
假如我只是個沒什麼特別的雜貨店老闆女兒,還是現在這張沒什麼特別的臉,沒什麼特別的天賦,一朝被綁到這裡來,我能夠脫困嗎?
我能夠安然無恙地生活著,多虧一種名為“幸運”的東西存在。明明只是個普通的人,卻得到了特殊待遇,這難道能用“反正我就是幸運”來解釋嗎?
一團亂麻的思緒,漸漸阻塞了大腦去思考。
“你說,如果我把你送回後臺會怎樣?”
“……”
說不出“請不要這麼做”的話,我的聲音卡在喉嚨裡,心彷彿結了沉重的冰塊。
“開玩笑的。”夏佐的語氣變回最初見面的輕快,他鬆開手,隨便順了順我的黑髮,重新倚上了椅背,“我怎麼可能賣掉安德莉亞的女兒,有人會找我算賬的。”
我盯著夏佐翹起的嘴角,慢慢問:“你……故意的?”
看出了我心中介意的事情,然後為了取樂,故意打擊我——雖然他說的話不多,但聽起來刺耳透頂,完全是對準我的弱點插刀。
“嗯,不行嗎?”夏佐笑起來的時候,露出的犬齒讓他顯得有些稚氣,一下子就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