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歡,我肯定會支援的。”
他說。
“那、那就行,可別毀了這麼好的苗子啊……”
唐咪看著戚導翻來覆去地嚼這一段,面色動容。
她萬萬沒想到,戚導竟然是這麼看她的。
“戚導……”
唐咪喜歡演戲,比起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拍戲的生活明顯要豐富多彩,更關鍵的是:她能演得好,來錢快,當初大學畢業,毅然決然地考了北城影視研究生,金錢是首要源動力。
可到此時,她突然發現,有這樣一些可愛的人存在,即使錢少一些,她恐怕也是願意入行的。
“加油、加油。”
戚導淚眼汪汪,光頭鋥亮。
程昊來了,孫製片招呼服務員,在唐咪身邊加座,薛祁軒識趣地站起,拎著高腳杯,去了另一頭:
“程總,您坐這兒。”
他笑得陽光燦爛。
程昊勾了勾唇:“多謝。”
“程總客氣。”
薛祁軒也說不清。
好感一直有,這樣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拍了半年多的戲,要沒好感才奇怪。可那好感之前只是靜靜地流淌,在一道別人的女人這條警戒線前,他分明沒有越過軌。
可這份好感最近卻脫軌了。
在唐咪客套的假笑裡,薛祁軒了悟,又在泊溪裡,看到了自己。
他根本就沒出過戲。
他看到唐咪,就想起麗妃,麗妃最後是死在他懷裡的,溫熱的身體,滾燙的淚水。
一杯鴆酒,就送走了他愛得刻苦銘心的女人。
家國天下,煜帝最後選了天下,他砍去麗妃的羽翼,絕了她的家族,杜絕世族做大,他知道麗妃在誘惑自己,他假裝愛她,卻又切切實實地被她吸引。
兩個虛情假意的人做戲,以江山為篼,最後卻都入了戲。
區別在於,麗妃根本就沒入過戲。而煜帝,卻不知不覺地越過了警戒線。
薛祁軒看著對面一對兒,兩個人都是絕頂的好看,竊竊私語,言笑晏晏,他深深地喝了一口,戚導拍拍他:“小薛啊,該出戏嘍。”
薛祁軒苦笑。
他出不了。
只是不知道對面那個大影帝,究竟是入戲,還是做戲。
薛祁軒品著葡萄酒,看著程昊略坐一坐,就扣釦子,跟戚導頷首:“戚導,我先帶小咪走了。”
戚導揮揮手,笑得有點傻:
“下次再見。”
秦思思轉轉眼珠子,也拎了小包,不慌不忙地捋了捋裙襬,扯著泊溪胳膊站起:
“導演,我跟泊哥哥也得走了。”
“你倆……”
情侶?
戚導覺得不像。
泊溪笑了笑:“我跟思思以前是鄰居。”
“哦,懂了。”
戚導也樂呵呵地擺手,等送走那四人,才嘆口氣,坐下來。他酒有點醒了,笑著搖頭:“小年輕的感情戲哦,看不懂嘍。”
他看薛祁軒:“皇上,你怎麼還不走?”
皇上苦笑:“出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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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昊步伐邁得不快。
唐咪悄悄瞅他一眼:“阿正,你不生氣?”
“什麼氣?”
“我答應了你,不跟薛祁軒說話的。”
唐咪鼓鼓的腮幫子,像只小青蛙。
程昊忍不住拿指尖戳了戳,“知道你搪塞我呢。”
他們商場談合約,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那你承認你小心眼了?”
唐咪背過手,笑嘻嘻地倒退看著她。
“不算。”
程昊默了默,理所當然道,“我剛才有一點沒說,雖然要支援你的工作,但約法三章還是得有。”
“你們的職業,註定和其他的職業不同,對另一半的考驗很大。”
“你說說看。”
“吻戲不說了,床戲呢?我是個傳統的男人,唐咪。”
小風輕輕吹,馬尾髮絲被吹到了程昊臉上。他捋了捋,“不希望將來有一天,在螢幕上看著心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親親密密,這很正常。”
“吻戲少,床戲更不能有。別跟我提什麼藝術追求那一套,沒那麼玄乎。”
“所以說,不行。”
程昊極難得地說出那麼一大段話,唐咪發現,剛才他對著戚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