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他看到自家皇阿瑪第一次南巡的時候留下的詩歌,“鳴笳伐鼓速兵機,百勝謀成夜合圍。月黑風高神鬼泣,金戈白馬識天威”,忍不住在心裡一聲嘆息。
在大清國的火器沒有研發出來之前,一心要定武安邊的康熙皇帝,遇到了一心要報家仇的施琅大人,兩人一拍即合。朝廷的水軍、施家所有成年的男丁,和琉球的鄭成功軍隊經常打的烽火連天、波瀾壯闊。
想到那幾起激烈空前的澎湖海戰,他心裡就有些傷懷。可是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就被康熙皇帝等人的說話聲喚醒,原來康熙皇帝領著一大隊人,也逛到了這裡。眾人見過禮後,都紛紛起鬨讓康熙皇帝再留一首御詩。
不善詩詞的太子殿下立刻就想偷偷的離開,很有自知之明的他對這類場合向來都是敬謝不敏。奈何康熙皇帝不放過他。憊懶的臭小子雖然不善作詩,但是字兒寫的好啊。
於是剛剛轉身挪腳的太子殿下就聽到了來自康熙皇帝的吩咐,“胤礽過來,皇阿瑪口述,你來寫。”
胤礽···
他一點兒也沒有到處題字作詩的愛好,可他的小胳膊擰不過自家皇阿瑪這條大腿。滿心無奈之下,只得乖乖的提筆。
神秀大師瞅著太子殿下這個模樣,心裡更是開懷。太子殿下如此懶怠,將來民間能見到他親筆手書的機會估計很少。普陀寺的這份墨寶,當是一枝獨秀吆。
康熙皇帝朗聲吟了一首七絕詩,“林麓蒙茸徑轉深,青山偏自解招尋。···流漣徒倚頻移席,何日還期一再臨。”胤礽握著小狼毫,平心靜氣,那邊話音一落,他就開始運筆。
眾人平心靜氣的等著,等到他落下最後一筆臨的一橫,康熙皇帝立刻捧起來觀看,越看越點頭。
雖然覺得寶貝兒子是感覺字太多,偷懶寫了小楷而不是大楷,但是這個字兒卻是發揮了他的正常水平,形體方正、筆畫平直,筆筆不同卻又協調一致。一行字寫出來,錯落有致,卻又一直在一條線上自然貫串,一眼望下,好像是一串串黑珍珠項鍊,光彩奪目、神采飛揚。
神秀大師忍不住探頭觀看,也是讚歎不已,太子殿下的書法,用筆剛勁峻拔,筆畫方潤整齊,似乎有著唐朝書法大家歐陽詢的品格,但是他在捺筆、起筆、收筆、尤其是轉折的地方,卻又好像承自三國鍾繇的風采,筆勢如飛虹戲海,大氣空靈。
康熙皇帝也沒指望懶兒子能再寫個名兒提個字啥的,讓高士奇把他的小方印拿出來蓋上印後,又給他遞了個你知我知的小眼神。
堪稱康熙皇帝肚子裡蛔蟲的高大人,立馬秒懂。一路上捧著這張太子殿下的親筆手書,走哪兒都不撒手。不管神秀大師怎麼耍賴哀求,總之就是不撒手。讓太子殿下給小弟子取法號就不說了,還想要太子殿下的親筆?美的你吆。
長的不像個出家人,心眼兒多的也不像個出家人,忒不討人喜歡。
不提神秀大師怎麼和高大人折騰,康熙皇帝一行人卻是不能在普陀山久呆,太陽一開始落山,他們就開始迴轉。等到胤礽回到飛龍號,用完晚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今兒一天都在當地的女子學院參觀的太子妃雖然也覺得有些累,卻是瞅著他比去的時候舒展一些的眉眼,笑的欣慰。
準備沐浴的時候,太子殿下想到自家皇阿瑪雖然熟通佛家典籍,喜與僧徒交往,卻是始終保持清醒的頭腦,不讓自己沉迷,更不讓其左右自己的決策,甚至於對其保持警惕的態度,就問太子妃道:“太子妃對於佛門怎麼看?”
太子妃一邊幫他寬衣,一邊回道:“出家人也是人,也有人的七情六慾、喜怒哀樂。有些僧徒是“轉諦在語言而外,悟機得真實之中;有些卻是“離俗以為高,矯情以絕物”。你是不是看不慣他們不事生產還妄言愚民的行為?”
胤礽不置可否。他想到各地方巡撫的彙報,目前大清國敕建的大小寺廟已經快有九千處,私建的大小寺廟共有三四萬處,在冊的僧徒大約有十萬人數,道士約兩萬人數,尼姑約五千人數。就很是不認同。
無論寺廟還是僧眾,這都是一個太過龐大的數字,再想到原本歷史上康熙年間的佛法昌盛,寺廟的數量和僧徒人數還要在這個基礎上再翻一倍,小眉頭就皺了起來。佛教在大清時期如此興旺,與滿清朝廷的支援有著密切的聯絡。
自打佛教傳入華夏,和儒道兩家不斷融合,現在不光是為普通百姓所接受,就連讀書人也喜參禪悟道,參佛理不誤儒業的“高雅”行為如此盛行,自家皇阿瑪這般支援佛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