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們需要一些犧牲者,去餵養海獸,而且海神的力量越來越弱,他已經無法再庇護所有的人魚,於是殘酷的篩選就這麼開始了。
“上一任人魚王,也就是我的哥哥,在危難來臨的時候,不顧自己還沒有成為海神的實力,成為了最後一任海神。”
然而上一任人魚王的犧牲只能勉勉強強構起了海都外的這一層結界,緊接著更可怕的事發生了,海神殿的祭司無法溝通到海神了。
“無法溝通就意味著哪怕我想要犧牲,也不能以成為海神為媒介庇護人魚族了,結界的力量正在減弱,你覺得當結界消失的那一刻,裡面的人魚會怎麼樣呢?”
會被外面徘徊的海獸撕扯為碎片,或者在艱難的抵抗後被感染為黑暗的一員,在絕望中消彌。
每一任海神在自己快要消失時都會透過海神殿通知祭司們準備,將下一位海神繼承者奉上,可這一次海蘭詩的哥哥消失的太快,連讓海蘭詩準備的機會都沒有,通往海神的路就這麼消失了。
“人魚族空有美貌的皮囊,但是內裡卻是骯髒不堪,你看,阿昭,我們很快就會消失了,所以你走吧,我不想讓你看到我們醜陋的一面,哪怕我們消失了,留在後傳記載的也是驚豔的身影。”
米昭動了動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和她欺騙波波時假裝的悲傷不同,海蘭詩身上並沒有濃烈的哀意,只是淡淡的,絲絲縷縷的纏繞著,反倒更讓人無法安心。
他這樣的人魚恐怕終其一生也很難有什麼激烈情緒。
這確實是一條絕路,哪怕解決了感染問題,可是沒有海神人魚就再也無法繁。衍了,這個種族必然會在不久後的未來走向滅亡,說到底真正擊毀亞特蘭蒂斯的不是外界因素,而是他們已然崩潰的內裡。
“既然神明無法再庇護你們,那麼就去尋找新的信仰。”她單手抹了抹他眼角的鮫珠,將之取了下來。
“別把自己的眼淚放在眼角,讓人看著難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會讓他們帶著大規模的淨化魔導器來到海底進行環境清掃,只要抓出汙染源,這片海域就會到從前。”
她身上披著他遞給她遮蔽身體的鮫紗,除了脖頸上懸掛的那串鮫珠,再無別的配飾,可她面上的微笑足以蓋過所有的珍寶,那是無法照射到深海的陽光。
自信的,充滿希望的,足以將所有人魚溫暖的微笑。
他只覺得耳旁一靜,一直繚繞著他的幻影魔音徒然一空,原來在見證到真正的陽光後,深海幽宮中的幻象是如此的不堪一擊,他合上眼,再次睜眼時已經清明一片。
迷亂混沌的世界清晰起來,他看向米昭時魂牽夢繞的纏綿光影也消失了,於是他冷靜的指出:“你之所以願意花費這麼大的力氣來解救人魚族,並不是因為情份,而是希望我們能在之後為你貢獻出力量,不能繁。衍的人魚一族真的還值得你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嗎?”
“或者說,再知道我們人魚已經沒有未來後,你身後的那些傢伙還願意提供支援嗎?”
人魚眼裡的夢幻迷離消失了,冰冷幽森,就如同一直盡力營造的華美幻境消失後,現實中不過是一堆支離破碎的皚皚白骨。
米昭沉吟一會兒,她正在思考人魚族到底是真的不能繁。衍,還是他們自己不想,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而驗證這至關重要一點的究極問題便是,海蘭詩的―嗶―是依靠海神力量出現的,還是他本身就有,只是平時藏著掖著不肯拿出來。
她想起了赤嵐,赤嵐是一條沒文化的魚,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露出來的是什麼,由此也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和米昭糾纏,最關鍵除了那一次意外深入交流,之後只要他貼著米昭,不過一會兒就開始發。情,她神智清醒自然不會如他願,於是他便依靠著她的魚尾自己磨蹭疏解。
別說一生一次了,簡直就是魚型自走炮,不過考慮到他不僅因為感染變異過,還不是人魚,所以具體研究還需要實踐。
發現米昭眼神灼灼的盯著自己的魚身,海蘭詩不自在的扭了扭腰,他意識到了什麼,尷尬道:“我自從和你之後……便用掉了唯一一次機會,之後的聖典也無法響應海神的力量發生變化,不過那時人魚無法繁。衍的現象已經出現了,所以並沒有引起魚注意。”
所以他才能安安穩穩的坐在人魚王的寶座上,反正大家都不能―嗶―,自然沒有魚以王不能生育的理由將他拖走。
“你是人魚王,身體素質最好,我想在你身上驗證一些東西。”她說著,卻沒有徵求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