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天魔、攻打幽都、攻進魔神殿、燒了魔典……嗚……”
蘇慕歌話說半茬,嘴巴便被九夜笙死死捂住:“你、你瘋了你!敢說這種話,是要被扔進焚魔窟裡的!魔神殿和魔典,那可是、可是最神聖的!”
瞧他一身冷汗,渾身哆嗦這沒出息的模樣,奴性簡直是從骨子裡溢位來的。
蘇慕歌突然有點兒恨鐵不成鋼。
本想說魔典只是天魔寫出來約束你們這群蠢貨的!
這個世道,就是誰有本事誰制定法則,你若成了天,那天魔就只能成為地!
但想想還是忍下了,教裴翊聽見,這不添亂麼?
萬幸她沒說,又是眨眼間的功夫,裴翊已從下方飛了回來,對艙內說道:“小公子,你們先行,我們稍後就到。”
魔公子梓牧連忙出來:“是否有何變故?”
裴翊搖頭:“與你無關,是我的私事。”
“不行!”魔公子當然不依,“你走了,我的安全誰來保障?”
“你最大的威脅是我,前路的障礙,基本被我肅清,你只管走便是。”裴翊交代完,便看向蘇慕歌,“你得陪我下去一趟。”
“恩。”
他提及“我們”之時,蘇慕歌便知曉自己也得留下。
只是不知她能幫上什麼忙。
九夜笙拉了拉蘇慕歌的袖子:“你不是要去找我師父?”
“你先回去,稍後我自會送她前往枯葬山。”
裴翊說完,出手扣住蘇慕歌的肩,化為一團黑氣,向下方飛去。
蘇慕歌掙脫他的手,兀自展袖:“究竟怎麼了?”
裴翊一口氣道:“此地的獸形魔部族,歸屬於炎武候焚天,他有個極為疼愛的女兒,名叫火羅剎。名中雖有火,但其實和我一樣為金雷屬性。此女金丹境中期,慣用兵器乃是一條長鞭,有劈山斷河之力,但那鞭子只打直和打右,不會向左彎曲。她還有一致命弱點,每次使出暴雷擊之後,內息總有一瞬空虛,便是攻擊她的最佳時機。但需謹記,只有一瞬,過後必須遠離她三丈之外。”
蘇慕歌仔細聽著,心裡卻納悶,同她講這些幹嘛?
裴翊在她手臂拍上一張隱身符籙,兩人先後落在一處山丘。
百丈之外,成千上萬只獸形魔正廝殺的如火如荼,嚎叫聲震耳欲聾。他們有的在肉搏,有的騎在自己豢養的魔獸背上,揮舞著巨大的鐵錘砸向對方的腦袋,說不盡的粗暴蠻橫。
這些獸型魔,可不是九夜笙那種只長了角的。他們整張臉都有獸的部分形態,胳膊比蘇慕歌兩條大腿加起來還粗。
饒是修為不高,單憑一身蠻力,估摸著她想撂倒一個,也需要點兒時間。
而山丘下,也有幾個人正在鬥法,一道道光波激射而出,還有非常純正的劍道罡氣。
蘇慕歌好奇一看,竟是入魔界時便與她分道揚鑣的兩個人,冉雲海和楊婉兒。
兩人二對一,根本不是敵方對手。
那是一名紅髮紅衣的女魔人,連眼瞳都是火一般*的顏色,手中握著一條九尺長鞭,周身氣場強勁,凜著一股倨傲霸氣。
想必正是裴翊口中,那名金丹中期女魔頭。
等等,金丹中期,那斷不是比拼人數便能贏的吧?
三名金丹初期都不一定穩贏一名金丹中期,更何況一名初期外加一名築基大圓滿道修?若非這女魔頭並未使出全力,有些戲耍成分在內,他二人早已斃命。
“那個、我衝進去也打不過吧?”蘇慕歌傻眼兒的望向裴翊。
“你休要看我。”裴翊拔步便走,飛向另一個山丘,似乎在谷地內尋找什麼東西,少時便飛遠了,“其一,我想不出任何理由、冒著得罪炎武候的風險出手相救。其二,眼下我也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刻不容緩。”
蘇慕歌想想也是,這兩個人其實同她並沒什麼關係。
但她才拜入蓬萊,就放任同門去死,似乎說不過去。況且看在冉晴空的面子上,冉雲海能幫則幫。
還有一個問題,他們三人一起失蹤,倘若其中兩人死了,剩她一人回去,勢必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猜疑。
她倒是清者自清,卻也不想為桑行之徒惹麻煩。
蘇慕歌沒有立刻現身,她分析著裴翊之前透露的資訊,認真觀察火羅剎的招式路數。
“銀霄,你說我們有幾成把握?”
“我們一起上,勝算不過五成。”銀霄直言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