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這次瘟疫的可怕之處。
突然間意識到自己等人來得實在是太晚了,李晴梅不覺面色有些赧然。
凌楚思聽了李晴梅的話語,也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微微一笑道:“有濟世之心總是好事,只不過,桃李鎮還有附近那幾個城鎮,如今傷亡如此,起初之時,卻並非瘟疫之禍。”
至於後來,被毒害的百姓數量多了之後,處理不及時的屍體腐敗,再因此滋生疾病和瘟疫,也是猶未可知的事情,凌楚思來的第一個村鎮便是桃李鎮,對於別處的情況,還沒怎麼見過,自然不會信口開河。
李晴梅驟然聽聞凌楚思的觀點,卻是微微一怔,心中驚駭,連忙問道:“凌姑娘何處此言?”
凌楚思很有耐性的把自己之前遇到尤鳥倦的事情同李晴梅簡單說了一遍,最後才指了指自己放在藥鋪院中地上的那些配好的解藥,以及另一邊收集來還未做處理的毒藥粉末,明確的同李晴梅解釋道:“這些都是尤鳥倦散佈在桃李鎮上的毒藥。想來,其他的村子裡,應該也會有類似的東西。”
頓了頓,凌楚思又輕描淡寫的補充了一句道:“我這些日停留於此,便是為了想辦法解毒,好在桃李村這邊,已經解決了。”
說著說著,凌楚思又轉身從藥鋪的櫃檯上拿了筆墨紙硯,將自己結合著解毒散的配方鼓搗出來的解藥方子詳細的寫了一份出來,頗為大方的將其直接交給了李晴梅。
“這是我弄出來的解藥,”凌楚思對上李晴梅震驚和感動的眼神,卻是隻微微一笑,毫無將獨家秘方贈與他人的不捨和遲疑,心情尤為平靜的說道:“未必是最合適的,不過,一時半會兒,好歹能解燃眉之急。”
李晴梅接過藥方,眼神裡略帶幾分溼潤的氣息,不掩激動的開口道:“凌姑娘高義!”
凌楚思聽了,只是微微莞爾。
她是覺得,慈航靜齋似乎有錢又有人手。既然她們可算是注意到了大隋邊境這邊的百姓安危,自己手裡的這份解藥給了他們,自然要比自己一個鎮子一個鎮子的走要方便許多。
與李晴梅作別之後,因為有慈航靜齋接手為附近百姓解毒的事情,凌楚思原本圍繞著桃李鎮周遭的行程,自然也就隨之進行了些許調整——直接越過了桃李鎮附近這一圈的城鎮,去了更遠的地方。
凌楚思此前一直留在桃李鎮上鼓搗解藥,可謂是離群索居,自然不知道江湖中新近瘋傳的熱鬧。
就算是剛剛趕過來的李晴梅,她自帝踏峰上下山之後,也是一路披星戴月的趕往瘟疫封鎖地帶,剛好沒聽到江湖中最近傳得有板有眼、愈發熱烈的關於“花間派護派尊者”和“邪帝舍利”之間的神秘傳聞。
與此同時,一處茶樓裡,季霄白本來還悠然自在的聽著說書人講故事。
“……就說那花間派的護派尊者,也是一個難得的厲害角色!”季霄白鄰座的雅間裡,有人正在誇誇其談,雖然季霄白看不見坐在旁邊的那兩個人,不過,對方的聲音卻是清晰的傳了過來。
“三年前揚州一戰,花間派的護派尊者可謂是一戰成名!不管是‘邪王’石之軒,還是淨念禪宗的了空大師,哪個不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頂尖高手,那個此前從無任何聲名的護派尊者,卻是與這二人分庭抗禮,不分軒輊!”頓了頓,那個人還尤有幾分鄙夷的砸了咂嘴,搖頭嘆道:“只可惜那護派尊者身為女子不說,卻非要強行修煉並不適合自己的花間武學,以至走火入魔,連身體都變成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一個女人而已,何必如此。”
聽到有人用“人不人鬼不鬼”這麼一句話來評價凌楚思,想起她笑意吟吟的模樣,季霄白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抽。
“……嘿嘿,沈兄可聽說了最新的訊息?”同桌的另一人神神秘秘的笑道。
沈繹仍舊是一身文士打扮,手執摺扇,不像是江湖中人,反而更像是個書生。他剛剛還在高談闊論關於“花間護派尊者”的那些多少年前堪稱陳芝麻舊穀子的傳聞,這會兒,見同桌的人似乎又有什麼新的訊息,頓時也起了些好奇之心,手中摺扇一收,問道:“你知道什麼訊息?”
那人又是一陣“嘿嘿”之笑,故意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說道:“這個訊息,可是非同一般!”
沈繹皺眉,用手裡的摺扇敲了那同桌之人的腦袋一下,不耐煩道:“快說!”
那人捂著頭,絲毫不以為杵,只是眼神亂閃,頗有幾分賊眉鼠眼的意味,笑道:“沈兄可聽說過‘邪帝舍利’一物?”
沈繹霍然間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