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牙烤的那隻雞,她一口都沒吃上!青牙應該已經沒事了吧?只要遠離她,他就遠離風暴中心,就安全。她必須趁天黑之前去解決吃飯的問題,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輝牙不可能還守在湖邊吧?
這次輝牙敢來襲擊雍唯,她還是很吃驚的,輝牙是個連來雲都不敢反抗的膽小鬼,只要日子過得下去,他並沒有孤注一擲的勇氣。可是他偏偏第一個跑來搶奪神者之心,還說要當蓋世妖王?當然,他連親自下手都不敢,還想騙她動手。他沒膽量追到湖底,就鼓動烏鴉下水,見烏鴉沒有回去,肯定已經嚇得落荒而逃了。
胡純游回岸邊,果然一個人影都不見,輝牙早跑了。
胡純在周圍轉了轉,發現這裡已經不是嘉嶺的範圍了,沿著匯入湖水的小河向上走,就有一座小山,山上沿河積聚了很多小池塘,生著滿滿的蓮花。胡純沒心思看花,她喜滋滋地看著荷葉,大如傘蓋,柔韌厚實,正好能包東西下水。
她採了野果,在岸邊生火烤了魚,自己趁熱吃了兩條,剩下的都用荷葉仔細包好,連同野果一起帶回湖底。雍唯還在睡,體溫還很高,但是比她離開前已經安穩了很多,她別有用心地看了看他胸膛,她抓出來的血印果然已經癒合不見了。炬峰說得沒錯,不是天刃砍出來的傷口很快會好,這也是他能安穩活到現在的保證,不然一點兒流血的小傷就會引得狼咬狗啃的。
罪證消失,她也安了心,用荷葉包著他的溼衣服給他做了個枕頭,雍唯躺得舒服了些,呼吸也更加暢順。胡純看著他,神情不自知地變得柔和,“你喝不喝水?”她輕輕問他,也明知他不會回答。
“冷——”雍唯呢喃,眼睛緊閉著,眉頭卻皺了起來。
胡純嘆氣,無奈地聳了聳肩,“冷也沒辦法,這裡不能生火。”
“冷——”雍唯抱怨,尾音拖得長了些,就有撒嬌的意味,人還可憐兮兮地蜷了起來。
胡純瞪著眼,沒見過這樣的神主大人,強者示弱的時候會更加讓人不忍心。她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順氣,說服自己——他要是快點兒好起來,就能快點兒離開這裡,而且也會快點兒脫離險境。她這樣保護他,一定要挾恩望報,她成了救他的大功臣,就好意思提出條件了。
她又眼巴巴看著他那身細皮嫩肉,明明娘炮的膚質,卻有那麼好的身材,他蜷起來的時候腹肌和胳膊上的肌肉都鼓出漂亮的線條。她又想起嬌茸的幻境,臉一下子紅了,她趕緊使勁拍了自己的臉蛋幾下,真沒出息,她是狐狸精,天上地下都默許狐狸精是沒羞沒臊的!她紅什麼臉?
終於把自己勸好了,把雍唯胳膊腿扯平,往他懷裡一躺——被他一把推開,即便在昏迷中他也把她推得滾了兩圈,發懵地看著他。
他閉著眼,眉頭皺得更緊,“溼!”
胡純耙了耙亂掉的頭髮,他到底暈沒暈?還知道嫌她衣服溼?想讓她脫得空心光板給他取暖,他想得美!她的脾氣也上來了,就溼漉漉地拱回去,牢牢當胸一抱,暖也得把她的衣服先暖幹!
雍唯掙扎了兩下,體虛人弱,嘴裡嗚嚕嗚嚕不知抱怨什麼也就從了。胡純縮在他懷裡,說是暖他,其實他更暖和,畢竟發燒熱力高,沒一會兒她的衣服都被他騰幹了,枕著他的胳膊,靠著他熱乎乎的胸膛,她倒美滋滋地睡了一覺。
醒的時候,她還舒坦地伸了個懶腰,舉著雙臂笑著,看著雍唯正冷冷瞪她。
“你就這麼保護我的?”他非常不滿地質問她,她睡得那個香啊,完全沒有顧慮到他這個病人。
他的下巴正對著她的鼻子,胡純的氣焰頓時就滅了,舉高的手貼著自己的臉,弱弱地收回來,“我這不……這不是照顧你,照顧累了麼……”她笑嘻嘻,“你醒啦?”她顯得很細心地摸了摸他的額頭,很欣喜地向他報告說,“也不發燒了。”
他看著她,距離這樣近,近得胡純的心跳一下子就加速到讓她臉紅的地步,她趕緊坐起身,背對他,生怕被他看見她的窘迫。可是這樣無聲的僵持更加尷尬,於是她深呼吸一下,平穩了聲調,裝作很自然地問,“你餓不餓?”
“餓。”他冷然說,還有那麼點兒譴責的意思,聽得胡純心裡一火,心跳臉紅頓時退下去。餓有什麼辦法,他自己暈的,難不成她還有本事在他昏迷的時候塞飯進他嘴裡啊?
“有烤魚。”她也沒了好聲氣,“果子。”
“過來。”他命令道,“給我揉胳膊,麻了。”實打實地譴責。
胡純回頭一瞧,他動了動被她枕的那條胳膊,頓時又矮半截,轉過身來給他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