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攔住他,這是迷欞曲。”不知何時,臨淵手持金色書冊,金光大放,落在重華身上。
臨淵的一聲厲喝將沉浸在仙樂之中的眾人喚醒,眾人均是一臉駭然,他們均是元嬰期的真君,還能被惑去心神,若不是臨淵身懷秘法喝醒眾人。恐怕只能任人宰割。
不過臨淵此法也不是沒有代價,被強行喚醒的人,神魂之後恐會虛弱,也會成為弱點。
玄衍本就是心志極為堅定的人,再加之他所悟劍意,並未受到太大影響,立馬配合臨淵的動作,在重華身上留下道道深可見骨的痕跡。
而此時,重華的迷欞曲卻已經完成,宛平城的數萬修士均神情安詳,嘴角微翹,似乎心情喜悅,實則目光呆滯,行為僵硬。
而黑色巨龍所過之處,魔氣漸濃,從上空俯視宛平城便會發現,黑龍的軌跡正是巨大的陣圖。
而巨龍以身繪製的陣圖正是用於獻祭的陣法。
而迷欞曲便是惑人心神,讓人心甘情願獻祭,不留任何隱患。
道道魔氣自四面八方沒入重華體內,重華的修為也越來越深厚,防禦能力更是強到可怕。
即便眾人費勁心力打出的傷口,可也在宛平城修士的獻祭下迅速恢復。
若說在宛平城外,眾人還有留有餘力,想要留後手的想法,現在便是拼盡全力尚閒不足。
重華輕喝一聲,黑光大方,眾人便被黑光擊中胸膛,倒在地上,渾身軟綿綿的,使不上丁點力氣。
他閒庭信步,指尖輕點,玄衍設下的陣法便如花瓣綻放一般開來,漏出裡面昏睡的蔣由。
玄衍目眥欲裂,渾身如巨石碾壓一般,劇痛無比。
看著重華將心頭血點在蔣由眉心,纖指青筋直冒,劍身輕顫,玄衍拼盡體內最後一絲靈力,揮出最後一劍,身體便在不受控制,落在地上。
他的這一劍,帶著對劍意又一層領悟,在重華的背後破開三尺來長的傷口,鮮血橫流。
心頭血沒入蔣由的眉,心,紅光一閃,血跡頓無,只留下白皙的額頭上一朵豔若桃李的印記。
重華一掌將玄衍打出數丈開外,連連撞破十數層牆壁,才止住去勢。
而這一次,重華的傷口卻沒有那麼快癒合。
玄衍的劍道乃是極之劍意,世間之極乃為道。
極快,極力,雖看似簡單,卻包羅永珍。
世間之物,均有所極,而玄衍久久落在元嬰中期便是不能堪破另一層。
極情也是極,也因此才能留下如此傷口。
重華雖有所疑惑,可眼下他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已經吸收了如此之多的力量,再不能突破,必要爆體而亡。
而只有仙器才能扼住他體內的魔氣,收放自如。
重華正探出神識,想要將蔣由的元神控制起來,抹去神智,奪得神器,就感到識海一陣劇痛,不由放開了扼住蔣由的手。
一道藍色的麗影飄然而出,蔣由也猛地睜開雙眼,滿天雪花飄零,寒到極致。
而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有一片卻是格外的與眾不同,六角冰晶,每一絲冰凌都栩栩如生,纖毫畢現。
水汪汪的冰藍色,一眼便沉迷其中,落在重華身上。
蔣由在紫韻仙子的幫助下逃脫重華的控制,就忙撤出數丈開外。
一瓶靈液,化作數滴雨滴狀,沒入眾人口中。
蔣由心疼地扶起玄衍,輕聲喊道:“師父,你沒事吧,還能動嗎。”
一邊將靈泉水滴入玄衍口中,又調整了下姿勢,取出一張美人榻,讓玄衍不至於身影扭曲地躺在斷壁殘垣當中。
至於其他人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只能慢慢推動靈氣運轉周天,修復傷勢。
紫韻仙子和重華纏鬥在一起,先時紫韻仙子還能不落下風,不過,數招之後,紫韻仙子便力有不逮,身影也越發透明。
臨淵見狀,恢復的一絲靈力,抓出一把丹藥看也不看地填入口中,
洶湧的靈力進去臨淵的靈脈,衝出道道裂口,可臨淵卻面色紅潤,氣息沉瀲,就連修為,都暴漲至元嬰中期。
顯然是服用了短時間提升修為的丹藥,只是留下的後患卻也不小。
臨淵驅使金冊靠近紫韻仙子,紫韻仙子身影凝實了一分。
紫韻仙子直攻重華的神識,臨淵見此皺眉,似乎明白了什麼,忙朗聲道:“前輩,晚輩曾以華櫞佛光注入重華的識海,以萬年紫心竹煉製定魂丹,誘使重華吸納入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