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閃一閃的亮著。
收回佛陀印,挽姜試著動了動身子,雖說體內尚存有餘毒,但是痛感消失了大半,若不是風縵曦突然闖進來,她定能驅除所有的毒。
“你抓我,究竟是為了什麼?”挽姜抬頭盯著風縵曦的眼睛,疑惑不解的問道。
風縵曦一聽,眼裡瞬時就燃起兩道怒火,手裡的劍指向挽姜的脖子,聲音陰冷目光毒恨:“因為雲裡,因為,你該死。”
挽姜瞭然,那日她一劍刺向雲裡時,這個女人也在場,當是親眼目睹了她刺雲裡那一劍。
看著風縵曦仍舊一身紅色華服,挽姜怔然,是了,她面前這個女人現在是雲裡明媒正娶的妻,是他喜歡的人。她那日傷的是她的夫君,她必是恨死了她。
目光有些黯淡,挽姜低下頭,聲音淡淡卻依稀帶著些許希翼:“你抓我來,雲裡知道麼?他若是知道,是不會讓你這般待我的。”
她知雲裡性子雖有些冷,但是她就是相信,雲裡不會讓她受苦,這是她心底裡的感覺,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如此信賴他,但她,就是信了。
雖是面上端著一副平靜無波的樣子,可是那雙素淨白皙的手卻不自禁的抓緊了腿上的裙子。
她在期盼風縵曦的回答。
風縵曦看著她的手,眼裡的殺意嫉恨越發濃重,盯著挽姜低低的頭顱,她忽然得意的笑了笑:“當然,夫君他不但知道,還特意囑咐我念在你們相識一場的份上,給你個痛快,他不願來見你,你那般傷他,他已是仁慈。”
見挽姜怔愕失措的看著她,風縵曦用劍尖挑起挽姜的下顎,姿態高高在上:“昨晚是我和夫君的洞房之夜,倒是忘了給你送杯喜酒來,雖說你是不請自來,但地主之誼我們還是有的,妖界成婚是第二日才行拜堂禮,今兒個你趕的巧,我特地來送你一壺。”
說完,一旁端著一個酒壺的侍女上前一步,將手裡的酒壺交給風縵曦。
挽姜麻木的看著風縵曦,最後一次,聲音輕輕的開口:“他當真這樣說?我那日離開時,他明明不是這樣的。。。”
他現在竟是同意讓風縵曦來害她麼?他竟是寵她愛她至此,甚至不惜罔顧她的性命嗎?
原來,她在他心裡也不過如此,她天真的以為,他待她是真心的。或許是有過真心以待,在她同他去華州找陌上鈴的時候,但是現在,他大抵是不願了。
譏誚的冷哼一聲,風縵曦看著挽姜的眼神充滿了不屑和諷刺:“你既然不信,又何必問我。夫君的心思,豈是你能猜測到的,不自量力偏偏還自以為是。”
挽姜垂下眼,身旁的蠟燭突地跳動了一下,滅了。
“我平日喝慣了浮生半日歡,你這酒,還是帶回去吧。”挽姜抬頭,面色平和的望著風縵曦手裡的酒,眼裡竟還有淺淺的笑意,似乎剛才的那一番話不過是一場夢境,並沒有真實的發生過。
風縵曦一怔,似沒反應過來,好半天才開口道:“當真把自己當做了客人不成,這酒我可是特意為你調的,今日,你必須喝。”
挽姜搖搖頭,面色平靜的看著風縵曦,勸道:“你之前給我下毒,我不怪你,就當是我欠你的。可是你若是還想害我,我也不會白白的讓你欺負了去,我年歲雖小,但是修為還是不弱的,你未必就能贏我。”
風縵曦沒料到她竟然猜到了酒裡有毒,愣了半天才笑了起來:“原來是個膽小怕死的仙界公主,你不是仙嗎,這麼容易被一壺酒毒死未免太可笑了些,還是說,你怕了不敢喝?”
知道風縵曦在激她,挽姜也笑:“你不瞭解仙,所以不知道,毒藥的確毒不死仙,卻是會讓她委實遭一番罪,我向來怕死又怕疼,你的酒就算毒不死我也會疼死我,就像你昨晚給我用的那毒一樣,我心裡委實是怕的。”
丟開手裡的那壺酒,風縵曦舉起她那把劍,聲音冷冷:“好心請你喝酒你還推三阻四的,既然如此,那你便好好感受一下我妖界的妖塔吧,我會讓你明白,比起毒穿臟腑的疼,你接下來,會更疼。不要怨我,是你自己不肯喝的,我可是給過你機會呢。”
挽姜皺眉,看著風縵曦:“你方成婚,就不怕損了自己的福澤嗎?”
“笑話,我的事幾時輪到你管了,你還是留口氣管你自己吧。”風縵曦一聲冷笑,揮了揮手,身後的一群黑衣妖魔紛紛朝挽姜湧去。
她體內的餘毒未清,強行凝聚修為仙術使得她真氣有些逆流亂竄,心口處一陣鑽心的痛。但是還是咬緊牙關用縉雲劍殺開了一條血路,衝出了那扇鐵門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