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樣貌與他那般相似,但是他卻絲毫沒有感覺。
“是。”雨秋暝轉過頭看著祈回,聲音有些嘶啞喑暗:“你的聲音,你的樣子,你的背影,無論過多久,我都能一眼認出來,祈回,我可以等你萬年,卻沒辦法接受,你已經徹徹底底的遺忘了我。”
祈回抿著嘴沒有回答她,他看著畫面中男子在女子痴戀纏綿的視線下大步決絕的離去,衣袖的長擺在空濛灰暗的天色裡劃過一道風景,身後女子眼裡的淚水潸然而落。
這時,畫面中跳到一處精緻巧雅的院落,男子動作溫柔的扶著一名年輕的孕婦,臉上掛著寵溺幸福的笑容,祈回眼裡暗光一閃,那名女子只瞧見模糊的背影,雖懷有身孕依然掩蓋不了清麗無雙的風姿,他正準備瞧個究竟時,三生石突然一暗,畫面頃刻間消失殆盡。
祈迴轉過身,望著把手從三生石上拿下來的雨秋暝一言不發,狹長漆黑的眼裡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就那般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卻不知他越是這樣,雨秋暝心裡就會越難過。
“祈回,即便是過了一百萬年,我還是沒辦法看著你和那個賤人恩恩愛愛的出現在我面前,哪怕是幻境,也不行。”雨秋暝雙眼微紅的看著祈回,眼裡滿滿的都是澀意。
“她才是我心裡深愛的那個人是不是?雨秋暝,她是誰?”祈回語氣沉沉的問道。
雨秋暝搖搖頭,目光悽然憤恨的看著他:“愛?你原本是愛我的,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結髮妻,要不是那個賤人橫插進來,我們兩個會幸福美滿的過完一生,都是她,毀了我的幸福,是她,迷住了你的眼你的心,讓你看不到我的好,看不到我的付出。”
“如果你是我的妻,如若不是你做了喪盡天良的事情,我斷不會拋下你,雨秋暝,你有沒有想過,是你逼走了你曾經的丈夫,逼得他走向了另一個女子。”
祈回看著雨秋暝,他方才在三生石上瞧見的清清楚楚,雨秋暝三番四次揹著那個男子害人,男子容忍了她許久,終是忍無可忍的離她而去。終究是她一手促成了兩個人的分道揚鑣,怨不得別人。
“不是。”雨秋暝激動的抓住祈回的胳膊,她是那樣的用力,指節都泛了青白:“祈回,我比任何人都要愛你,為了等到你,我不願意入輪迴轉世投胎,不願意喝了孟婆湯忘記你,我守在奈何橋邊一百萬年,難道這些還不夠嗎?就算我曾經有錯,我也受到了懲罰,你為何還是不願意多看我一眼,不願意接受我?”
祈迴心裡嘆息一聲,拉下雨秋暝的蒼白冰冷的手,都過去這麼久了,前世的他早已經化作一捧黃土沉眠地底,滄海桑田物是人非,那些恩愛怨恨都隨風消散,現在他是祈回,不是她的丈夫,也沒辦法給她曾經的愛。
“雨秋暝,你的執念太深,放不下過去的一切,可你要明白一點,你我如今早已經不是一百萬年前的那個人,早已沒了曾經那份愛恨,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也許我們有前世的姻,也許有來生的緣,但是錯在今生相見,到頭來不過是徒增一段無果的恩怨。”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半晌,雨秋暝突然冷冷的說了一聲,聲音很輕,隨著忘川河的河水聲,流向了遠處。
一片靜謐,只聽見河水奔流不息的聲響,以及兩個人輕輕淺淺的呼吸聲,風起了,祈回抬頭看了看灰沉沉的天空,轉身朝三川途走了去,空氣中只留下他清冷淺淡的聲音,似羽毛拂過。
“沒有。”
雨秋暝像是失去了力氣般斜倒在三生石上,望著祈回越走越遠的背影,臉白的像紙,心裡的淒涼苦澀似要將她湮沒,無邊無盡的絕望鋪天蓋地的襲來,想哭卻已然是哭不出來,他當初心裡有了那個賤人時,也是這般雲淡風輕的否決她,一樣的話,不同的地點,竟是再次發生。
緣聚緣散緣如水,緣深緣淺緣似夢,她揹負著萬丈塵寰踽踽獨行,只是為了,等待下次與君相逢。
可是,她現在卻覺得自己多餘而可悲,等了這麼多年,還是等了一場空。
虛妄殿裡,雲裡依舊是一身半敞開的黑色精緻衣袍,墨髮如雲用一根碧玉簪子束在頭上,鬆鬆散散半挽起的衣袖露出一截精瘦修長的小臂,此刻正眉目不動一臉專注的握著畫筆細細的在一張大紙上描繪著,神態說不出的慵懶從容。
“少主,信已經送到了二皇子手中,那接下來要怎麼做?”三護法放輕腳步走了進來,行禮回稟道。
“嗯,接下來,我們靜觀其變就好。”雲裡眉眼含笑的掃了一眼手中完成的畫,修長白皙的大手放下畫筆,輕輕的拿起畫眯著眼睛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