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遂人願,偏偏有人打破了這份恬靜。
景弈淵隔著花叢,遠遠看著碧玲睡得懶散,又見她裸足在外,面色沉了沉。
想到自己從天泉出來後聽到的那些關於她與凌賦白的傳聞,他薄唇不自覺抿起,眸色幽深無底。
真是慣會招惹是非。
景弈淵走上前,看見那張巴掌大的瑩白小臉,心中明明怨氣沖天,卻還是不由得軟了下來。
見她的腳往裡縮了縮,便知定然是冷了。
他不假思索,嘆氣一聲,骨節分明的五指握住她柔若無骨的腳丫,拾起地上的鞋子,耐心穿起來。
看來他終究是該栽在這懵懂無知的妖精手上。
碧玲被這動靜弄醒,感受到腳心癢癢地,恍惚間看見一個身影半蹲在自己面前,嚇得沒差點一腳蹬出去,又見來者稜角分明的輪廓甚為熟悉,才急忙收住,不安地動著圓嘟嘟的腳指頭,任由他為自己套上鞋。
乖乖,若是叫人知道含著金湯勺出生的殿下為自己穿鞋,她就不用活了,更別想什麼成不成仙的事。
穿好了鞋,碧玲愣愣看向背光而立,被天光雲霞襯得身形修長的景弈淵,一時不知說什麼。
誰知他也不說話,抿著唇站了片刻,轉身離開。
誒誒?這算怎麼回事,專程過來就為給她穿鞋的不成?
碧玲眼見著他走到遠處芍藥花海間,急忙一躍從搖椅上彈起,巴巴跟上去:“師弟!”
見他停下腳步,才鬆了一口氣,走上前扯著他的衣袖道:“師弟為何一聲不吭就要走?”
“留下做什麼?”景弈淵垂眸淡然看向她,點漆般的黑瞳中似有幾分不悅,“師姐與師兄兩情相悅,我自然不該來礙眼。”
“你胡說!”碧玲急得語無倫次,明明給別的同門解釋的時候遊刃有餘,面對著他時卻莫名緊張起來,拼命解釋道,“我與大師兄的事事出有因,絕非你想象的那般…唔…”
他話音未落,粉嫩的雙唇便被景弈淵帶著寒意的薄唇給堵住,靈巧的舌頭如同蛇一般見縫插針地鑽了進來,帶著狂風暴雨般的怒意,卻又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惜,直吻得碧玲暈頭轉向,仰頭承受著這一切,雙頰緋紅,一雙黑白分明的眸中,也被欺負得水汪汪地。
雖然二人也曾在山洞中親密過,可碧玲依舊如同初次一樣腿軟,八爪魚般緊纏住他。
身前身後的芍藥花海一浪高過一浪,她被吻得迷醉,如雪的皓腕用力一勾,將景弈淵帶著直直墜入花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