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沐修收手收的太緊，沒控制好力道，抓疼了小九。
小九下意識的想要抽出手，連沐修驚覺，放開了小九的手，將她的手握在手中一隻手輕輕的為她揉著。
連沐修輕聲道，“弄疼你了。”
小九搖頭，她知道連沐修為何會這般，饒是她也是吃了一驚。
誰能想得到，一向有著張狂性子的文成羽竟然會跪在連沐修的面前，且叩頭用“求”這個字，讓連沐修幫她。
小九想，可能文成羽這二十年便是在最艱難的時候，也沒有向別人這般低頭。
如今這種境地，怕是因為距離那位子只有一步之遙，她是真的捨不得皇位，才會這般低下頭，甚至不要尊嚴。
小九猜的一點都不錯，
文成羽確實掙扎了許久才做了這樣的決定。
在文成羽身上，這是她第一次可以說是屈辱著自己，放下了太子的尊嚴，只為了尋求幫助。
哪怕將來她登上了那九五之尊的寶座，這也將成為她一聲抹不去的“汙點。”
但文成羽願意。
用這一時的低頭換取以後的一切。
再者，連沐修與小九在她登基以後，便會離開南禹，前往雪山。
此事在世間，將會除了她以外沒有任何人知曉。
小九看著文成羽，第一次覺得文成羽也是個可以果斷的人。
“文太子，你先起來吧。”小九柔聲勸道。
文成羽搖頭，看著連沐修，“國師大人若是答應本宮，本宮就起來。”
連沐修挑眉，“文太子這是在威脅本座？”
“不是。”文成羽回答的很堅定，“本宮不會威脅國師大人，這是本宮的請求。”
連沐修輕笑出聲，“文太子何來的自信，本座在你那般作為以後還會幫你？”
“因為國師大人是個心善之人。”
“恩？”連沐修笑道，“文太子的這句心善，倒是本座第一次聽見有人這般說。”
連沐修忽而勾起嘴角，將目光定在文成羽身上打量著她。
文成羽背脊挺的很直，目光堅定但卻透露著一絲隱忍。
連沐修不言不語，與文成羽就這般對視著。
文成羽不閃不躲，將自己心中的情緒全部透過眼睛傳給連沐修。
連沐修淡淡道，“文太子這是不得到皇位誓不罷休？”
“是。”文成羽語氣很沉，很認真。
“好。”連沐修應了一聲，“本座答應你。”
文成羽頓時喜笑顏開，“如此，便真的多謝國師大人了。”
小九道，“你快起來吧，跪的我看著特別難受。”
“好。”文成羽應聲，隨即動動腿，想要從地上站起來。
然而，她這一下跪的太猛，太重，地上又很涼。
所以，腿上忽然失去了只覺，“本宮的腿…”文成羽坐在地上揉著，捏著，舒緩著腿上的不適。
小九皺眉，“若是無雪在的話，還可以為你看一看，但…”
小九此話一出，便是文成羽也垂了眼眸，低落了情緒。
“那個，文成羽，你…”小九張口，有些不知說什麼，她這一句話，碰到文成羽的痛處了。
文成羽抬頭，勉強的笑笑，“小夫人不必介懷，本宮知道的，知道的。”
小九抿唇，還是不說話了，雖然她很厭煩文成羽，卻也沒有在別人傷口上撒鹽的嗜好。
好一會兒，文成羽腿上好了一些，手撐著地面，站起身來。
她身形有些不穩，小九下意識的起身想要攙扶她一把，卻被文成羽伸手阻止了。
“小夫人。”文成羽張口輕聲道，“本宮已經失了尊嚴，還請小夫人給本宮留點最後的顏面。”
“恩。”小九應了。
文成羽笑笑，“可否為本宮找一個歇息的地方？稍後再與國師大人和小夫人說？”
小九抬步便走，“跟我走吧，你還去那個院子，那裡沒人住的。”
文成羽對連沐修點頭示意，隨即跟上小九的步伐，“多謝小夫人。”
小九蹙眉，隨即道，“文成羽，你能不用這樣的語氣與我說話嗎？”
文成羽眉梢輕挑，“有何不可？”
小九站定腳步，對上她的目光，“你這樣，讓我覺得你很讓我失望，這樣的你，簡直不想讓人再看你第二眼。”
文成羽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