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
丁修若有所思一指那劍宗的齊姓修士道:“你們不是歸熾陽盟所屬麼?劍宗的梁羽靈道友如今身在何處?”
那齊玉坤與陳法明互望一眼,心中一驚,不由有些猶疑,抬眼偷望下,見丁修的面容越來越是不善,還是那陳法明恭聲道:“回前輩,劍宗的梁前輩……在數日前……呃……與其它的四位前輩在一個半月前,同星南三大修士交手,不幸殞落,連……連元嬰都為對方滅殺……”
“什麼?星南三大修士?”
丁修面容變了數變,看似毫無表情,與剛才一般無異,但語氣的殺機畢現,陰寒無比,使得那齊玉坤與陳法明同時激靈靈的打個冷顫。
目光有些迷離,丁修望著遠山的一抹青色,情緒似是淡化了一些,一片寂聲中,他的語聲淡淡響起道:“這麼說,這幾位……都是星南的修士嘍?”
寒噤四起,無言以對
面對著強大的存在,己方實力最強的修士連個應戰的資格都沒有,這些修士哪還不知生死存亡在即,紛紛下跪求情,叩頭不已。這個時候,倒是丁修淡淡話聲又道:“你們不必害怕,丁某自不能和你們這幫小輩一般見識。不過,你們即刻迴歸星南,便尋到星南三大修士傳達我的口訊,就說,丁某月餘光景前去拜訪,如果三人有任何一人不在場,我便滅了整個星南修仙界”
瞠目結舌,所有人都呆住了
滅了星南修仙界這是何等之大的口氣,簡直……簡直無法來形容面前此人的狂傲
星南三大修士啊,那是何等的傳奇,竟然……竟然此人揚言……要滅了他們還要……還要三個人俱在
“天呵,這人……這人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化神修士?”
沒有人敢發出半點聲息,而抬眼之時,哪裡還有丁修的身影,剛才的話語彷彿是瀰漫的霧氣,只是一場虛幻,可是,那……那些爆裂開的靈蟲軀體,似在無聲的證實著眼前鐵錚錚的事實。
敵對的目光仍是那般的銳利,只是,赤幽修士們都不自覺的面對著這些星南修士挺起了胸膛,眼光裡也多了幾分傲氣。
森冷的目光下,目送著這些星南修士離開,好半晌為首的兩名結丹修士才回過神來。
“陳兄,此人既然與本宗梁長老相識,當是那劍宗神秘客人。有關這人的傳說很多,有說他是我們劍宗昔年長老武文越的弟子的,也有說是與梁長老是莫逆之交的,種種不一。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必須通知盟主,現在,赤幽修士中也只有盟主一人是元嬰修士,這種慘況,可是千年未遇,你我還是趕快回盟會總堂彙報此事吧”
陳法明苦笑點頭道:“就依齊兄之言說來,如果不是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前輩高人出現,你我今天能否留得命在都難說,既然揀回條命,還是小心為上,趕快撤離此地吧”
一眾人鬧哄哄的散去,臨行前,陳法明與齊玉坤兩人分別祭出法器,所有殞落修士的屍體魂魄皆被靈芒封存之後,兩人御靈光而走,回盟會總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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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第三百一十七章
望星峰巔,丁修憑孤崖而立,望向的則是昔年出雲洞的所在。雖然這一片土地對他來講並沒有什麼可值得留戀,但當年在天蘭國度,自己與梁氏父女相逢的情緣難滅,卻讓他多少有些傷感。
更何況,梁羽靈少女情懷,雖然頑皮精靈古怪,但情心繫牽,卻正是他丁修,其父梁崇文別後首次相見之時,便曾隱晦的同他談論此事,但那時的他,正值雲依依肉身殞落不久,情懷悲愴之時,哪有此種心境,故推而言它,現在想來,這些往事盈心,反是更落寞的一縷傷感。
化神,不單是一種修為的層次境界,更是一種心境。自打步入化神級別之後,丁修對人世的喜怒哀樂反而更入世,體會的更為深刻。
初聞梁羽靈因星南三大修士而殞落,那哀情之怒,沛然而發,勇不可擋,故生出挑戰星南三大修士之心。而事實上,縱使是達到化神級別,如此面對三個大修士級別的舉動仍有可能讓他如數月前般,受靈力的反噬,平白消耗壽元,甚至殞落。
只是,人浮於世,如果不能快意恩仇,親近之人受到傷害,只能隱忍無為度世,這種事情正是丁修最難以忍受的。既然生出挑戰復仇之心,那麼縱使消耗掉一些壽元又算得了什麼?
更何況,他的囊中尚有丹青百餘枚,雖然箇中優劣不一,真正的質優精純丹青為數並不多,但延長他百餘年的壽命仍是綽綽有餘的。既然如此,還有何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