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的,以隱密的手法取出一枚傳音符,在幾人言談甚歡之際輕輕數語釋放開去。章子奇偷偷望了一眼,見傳音符無聲無息的自甬道射出,總算鬆了口氣。
回眸間,六道睛光直射靈心,陳一奇與柳如眉的冷視他倒不覺怎樣,可那中間之人的一視卻似有劍芒刺了過來,逼得他不由退後兩步,險些吐出一口精血。
如風,在眼前消逝,轉眼不見丁修的身影。章子奇驚駭間,卻見陳一奇一掃先前的怒氣,禮貌的揮手道:“章兄,鄙宗門長老有話,請章道友回門處理善後事宜,如此,陳某便不送了。”
陳一奇竟然做出如此舉動,令章子奇更加的疑神疑鬼。狠狠地盯著兩人許久,他又在身上以靈符刷了兩層護罩,這才匆忙而逃。
“趕快回門報訊吧,否則,那白髮煞星盛怒下做出什麼舉動,還真不好說,還應早做準備。”章子奇御遁光而逝,這一念頭剎時湧上神識。
循傳音符的靈光,丁修輕鬆自在的緊隨其後,終生出將合歡宗雙修元嬰長老滅殺掉的念頭。那章子奇自作聰明之舉,實是他予與的機會,雖說以他現在的實力將合歡宗除名並不如何困難,但如果讓那雙修長老逃遁,絕對是後患無窮。
傳音符固有的淡淡金光並不如何顯目,眼見其鑽入虎齒峰東南的連綿群山,丁修靈識鋪展開來,數百里之內種種生命氣息立時呈現靈心。
尋上一處山峰,迎風而立,一縷靈念分神,忽地駁離開來,緊緊鎖定傳音符而去。似這種將靈念剝離開來,丁修還是首次施展,是那般的自然,彷彿早就精通。
“哈……這是否就是師父提及的靈念分識?”
狂喜湧上心頭,這種水到渠成的分神手法,對他的神通助力之大是不可想象的。靈識通透之間,丁修剎時將靈識靈念一道道的分離,緊綴方圓百里之內的生命氣息,竟然一下子分離出十餘道之多,仍是行有餘力。喜不自勝之間,眼前似有靈光破滅,豁然是靈念分神鎖定的傳音符完成了他的使命。冷冷一笑間,青輝如龍直衝雲宵,卻是往那傳音符的所在去了。
“不好”
合歡宗宗門重地,歡喜堂的秘室內,正雙修打坐的黎法度將突如其來的傳音符抄在手裡,靈識剎時接受到宗門弟子章子奇傳來的訊息。
只是,當他將傳音符接在手裡的一刻,一絲靈動的氣息隨之破滅,浮上心頭的,卻是一個人的形跡。面容剎那蒼白,同有所感的宣如華亦是驚惶而起。
“不是說,這人在赤幽國度麼?莫非,那陰羅庭的許長老在瞞騙我們?”宣如華花容失色一時間亂了方寸。
“不應該許雲清沒有必要如此做,他曾親口許諾會請陰羅庭中的至尊親手對付此人。難道百年多間,這人修為又厲害了幾分?按道理計,他不應從陰羅庭的宗門勢力中逃生啊?”黎法度亦是喃喃的疑惑道。
宣如華急道:“法度,以我夫妻二人之力,會否是此人的對手?百年前的警誡之語可是言之鑿鑿必不容情的,你……你說怎麼辦?”
黎法度道:“莫慌此人應是從赤幽國度的陰羅庭逃匿而來,這些年間,你我雙修進境神速,與此人必有一拼之力,更有將其滅殺的一線機會。只不過,這種險值不值得去冒,還需商榷。不久前,在西南之地的擎天峰一帶有天兆現世,你我恰逢閉關,對此事毫不知情,卻不知會否與此人有關聯,我二人趕快尋人探聽此事根由,如果真的不利,再行妥協之策,也無不可。”
點頭稱是,宣如華與黎法度相攜而出,堪堪御起靈光飛昇,卻見漫空芒光閃熾,驚天靈壓威逼而來,仿若巨山憑空砸下,匆忙間,紅綠兩道靈芒分而復聚,卻在半空處重新並立。
白芒閃閃,縱使是黎法度元嬰中期的修為也看不真切。一旁的宣如華更是不濟。百年多來,雖然雙修進境之速前所未見,但她也只是達至初期的巔峰之境,離晉升中期尚需一段時日。
“何人敢闖我合歡宗?報上名來”
這對雙修長老怒火沖天,喝問聲震得山谷迴盪,一時間群山處靈光紛紛耀起,警鐘接連鳴響,立時山谷處熱鬧起來。
靈芒漸消處,徐徐現出丁修的面容,眼眸掠出的冰寒殺意,映上黎法度和宣如華的靈心,立時明瞭什麼解釋都是空白乏力。
猶豫之心漸去,殺伐之意剎時湧上心頭,幾近千年的修行,兩人也是經歷過無數兇險磨難,只是這一次,面對著的,是更為強橫的對手
紅肥綠瘦靈芒盈動間,紅光橫裡暴漲,籠罩方圓;綠芒長空而展,直衝雲宵。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