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是一朵瑩白的火焰,吞吐不定的焰光將四周點亮。丁修雙眼微眯,看到火頭恰在女子潔白如玉的指掌尖上。
眼前果然是一個圓形建築,看樣子離地並不高,兩三丈的樣子。女子口中低吟數聲,隨之應來的竟是轟隆巨響。跟著,一道赤紅的光華自圓壇飛出,竟然是圓壇平端開啟了一個方形的缺口,有光亮自裡向外照映。
香帕忽起,在缺口緩緩下落。頂空,圓壇的缺口有奇石緩緩合攏,把丁修又關禁在一個新的天地。
“有命從這裡走出去嗎?”
丁修並未抱太大的奢望,故輕輕一嘆,從心頭把這惱人的思緒排開。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圓壇內是一個巨大的殿堂,幾如當年所見的觸天殿。既然拋開生死,丁修也不再有層層顧慮,乾脆仔細觀賞殿堂的氣勢,一景一物。
這時,嬌語傳來,一旁的女子忽道:“此殿,是本姑娘的巢穴,叫焰靈殿。千多年來,你是唯一前來的人類,能夠踏足這裡,異**如果真的能夠回到地面之上,倒可有向人吹噓的資本了。”
丁修苦笑一嘆:“謝過!還是看看丁某能否有活著的福氣吧!”
“原來你姓丁!”
此女嫣然一笑,媚態橫生,彷彿連她周圍的色彩也變得溫柔起來。只聽她淡淡笑道:“我倒也有個人界的名字,只是有點俗。幾千年沒有用,連自己都快忘記了……”
再笑,女子輕道:“記住了,我的名字,叫鳳翎兒。”
轉身而去,漸漸融入殿堂陰暗的角落,丁修輕念這個名字,倒一時難明此女的用意。陰暗中有瑩白玉手輕招,丁修急忙追隨過去。
角落,窄小的空屋。鳳翎兒站在門口望著丁修輕眨了眨眼,笑道:“沒有人類可供休息的器物,乾脆你便隨意吧。三天內,你可好生休息,到時我自會找你。但有一點,這焰靈殿雖然可供你觀賞,而除卻這一層,其它任何地方都是禁地。你最好不要亂動,否則,平白丟失了性命可莫怪我沒有提醒你!”
煙行擺柳,鳳翎兒消失在丁修的視線,眼望著這空蕩蕩的居室,他說不清第多少次的苦笑。一道金光閃爍,一座迷你的小山豁然出現在居室空處,丁修哪裡肯呆在塵土遍地的空室,早鑽入須彌小山的內在天地,感受著截然不同的內在天地去了。
山體內,玉床旁,丁修取出三枚炙火焚冥靈符置於身側,舉手在空間內的四壁設下數道禁制,他還不放心又將四周設下幾道隱幻靈符,佈下層層幻境。
摒二指一點,一道略顯青色的靈光一閃正中三枚炙火焚冥靈符中的一枚,靈光閃爍之下,絲絲靈氣嘭地燃起一道環狀的焰光,將玉床上的紫色菱印包裹其中。
與上次不同的是,幾乎是同一瞬,那菱印便激起一層紫霧團團圍裹。在靈符燃起的焰光中,紫霧愈加濃郁。喜形於色,丁修面無表情,舉手間一道法訣打在符光之上,焰芒高漲剎時湧起烈焰焚燒菱印四周的霧氣。
一個時辰一晃而過,第一枚符籙終於燃盡靈力化為無形。最後的那絲餘燼未盡,第二枚符籙已然燃起焚魂煅魄的焰光將菱印再度圍起,只消片刻便將那紫霧焚淨。
烈焰下,紫色菱印通體光芒閃映,竟然輕輕懸起。迎面而來的那筆直的凹槽隱隱有光華顯露,一滴熱血彷彿憑空而現,自凹槽直線的一端輕輕湧出,沿凹槽緩緩向另一端流淌。
雪仞峰,西北坡。
洞府內本是靜靜打坐的燕歸忽地面容痛苦不堪,雙睛之內一道紫芒陡現,剎時遍及瞳仁。一股狂烈的戾氣驟然衝起,燕歸啊地嘶嚎,將洞府內的一切事物俱都揚翻摔碎。
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吶喊,引來更是摧肝斷腸的絞痛,雙睛忽地湧出無數的紫紅霧氣,竟然瀰漫在整個洞府,漸漸的連人影都看不真切。
因這種慘呼嚎叫緣自於蓮宗秘地雪仞峰的峰頂,不多時數道靈光閃瞬而至,一眾蓮宗長老級的元嬰修士,面容凝重的盯著這本應空置數百年的洞府之地,個個眼光陰睛不定。眾位長老中,一個身著紫衣修長的身影豁地衝在前面,一張姣美秀麗的容顏竟然顯得有些蒼白。
墜龍澗底,或者說是地淵深層的焰靈殿內,本是孤僻角落一個靜室,不知何時閃起淡淡的金光。這金光忽黯忽亮,起伏不定,竟然是一座並不太大的小山山體而發。
室外,一個嬌美身影竟然周身燃起跳躍著的火焰,倚門而望。她目光顯得深邃無比,嬌容隱現少許的驚異,顯然對這小山有著濃厚的興趣。許久,她才悄然而逝,彷彿從未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