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風漸厲,不過此時丁修完全顧不得罡風的陰寒,眸光冷冷直視著那群狂嘯咆哮的妖獸。一片黑幕在漫空滑翔,眼前臨近丁修之時卻忽地改向,轉而掠往一旁。
它的身後,如海潮般狂湧而來的怨靈罡風挾帶著毀天滅地的神威朝著丁修呼嘯奔來。妖獸狂逃而散之中,有沛然的靈光一閃,無盡的風潮居然將須彌小山吹蕩而起,撞擊在巖壁之上。
轟然坍塌的巖壁碎石轉瞬不見蹤跡,無比威勢的怨靈罡風將須彌小山似石塊吹舞而起,風潮勁狂之時卻忽地將小山排除於外,跌落在遠離罡風風口的位置。這裡,冽冽罡風相對稍弱,一直在山體之內察探的丁修急忙蜷身而出,將須彌小山收起。不料想,抬眼間卻與一隻同樣貓在此地的撼地妖熊面面相呈。
腥風在喉,眼眸同時睜大。丁修值此生死懸於一線,左手緊握一隻骨棒,右手輕輕的燃起一團火焰。這火焰的焰心之處,一絲瑩亮的電光驟然閃耀,漸趨壯大。
“離火驚雷?”
靈識掠過厚重的低吼,本是暴戾血腥的撼地妖熊人立而起,俯瞰這著丁修手中勃然而強勁的電光忽地掠過一絲驚懼之色,轟鳴聲中,他的一雙巨掌重重地按在地面之上,咆哮嚎叫之中,妖熊竟然不見了蹤影。
靈氣粉亂破碎,轟隆巨震之下丁修面容蒼白得幾可照人,剛才的撼地一擊竟然將他的靈力震得粉散開來。地面之上,妖熊的一按之中裂開了一條巨縫,他的靈識辨出那撼地熊竟然以驚人的遁地之速逃離而去。
靈力因施展離火精雷被吸納得一乾二淨,丁修將最後半瓶的玉睛靈血一口吞下,全速逃離地淵這一險惡之地。
秋風瑟瑟,雪仞峰峰巔更是悽悽蕭冷。丁修臨崖而立,眼望無際的霧海,靈心仿如冰凍。
蓮宗,七位元嬰長老一夕盡逝,眼下,除了他這個客卿長老之外,便只餘燕歸這個數百年前元老級的客卿了。
燕歸,自打回歸雪仞峰的洞府之後便更加的沉默不語。雖然他並未向丁修追問過什麼,但以他對自己主人的瞭解,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情,主人丁修是絕不回孤身回返蓮宗的。
自己的女兒,當日在地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燕歸雖非親眼所見,但猜也猜出了幾分。想不到,數百年未見自己的女兒,才相處了三十餘年便從此天人相隔,白髮人送黑髮人。
崖邊,丁修臨風而佇已經數日之久,他彷彿化身為崖邊的奇石,獨屹邊際嚐盡雲海茫茫。可是,他懸於無盡天涯的苦痛誰能分擔,如果有人能將他心中所愛復活在眼前,他寧可放棄修真之路。
一嘆,敘不盡的愁腸,嘆不盡的悔恨
靈識忽有所感,燕歸的面容立時掛滿了驚異。他忽俯身上前,來到丁修身側緩緩一跪。
“主人要遠行嗎?為何要把燕歸留在這裡?”
一嘆,丁修迴轉過頭,那蒼白髮絲顯得他驟然蒼老了許多,彷彿一位老者。
第二百六十四章碧潭驚魂!
第二百六十四章碧潭驚魂!
緩緩轉身,丁修默然片晌才道:“燕歸,你應該知道我從未把你當作奴僕。眼下,蓮宗多難,所有的長老都……都不在,我又有要事欲前往摩尼國度和幻虛靈境。身為客卿長老,如此把蓮宗的危難置之不顧實在說不過去,所幸你也已經達至元嬰修為,故把你留下處理蓮宗事務,最重要的是安撫一下蓮宗所有修士的心,此行一去,我務必要把蓮宗叛逃的龐長老除去才能放心而去,而蓮宗,唯有交給你了”
丁修苦笑一聲,輕拍了拍燕歸的肩膀又道:“蓮宗正遭逢動盪之秋,一切你都可自把自為,務必鎮住所有的異動。否則讓慕蘭圖的其它宗門知道此事,恐怕會被別有機心的人利用,將蓮宗數千年的基業毀去,所以,你的擔子很重”
燕歸苦笑無語,丁修卻是一嘆再道:“薩齊雖然無體可寄,但畢竟也是堪比結丹後期的修為,你們兩個雖然恩怨集身,但都是數百年前的往事,暫時還要不計前嫌,一併把蓮宗的事務處理好。薩齊我早已經交待過了,但他對他有幾分忌憚,不僅取決於你的佛禪秘法相剋於他,更怕你挾私報恨,故還是你來請他現身,和解了吧”
燕歸再苦笑,盯著手中丁修塞過來的菱印無語,許久才回應道:“主人遠行,我與薩齊都不在身邊,豈不是實力大減?如果……”
打個哈哈,丁修一笑,截斷燕歸的話道:“摩尼國度當年我只是結丹修為便已經橫掃一片了,如今前去,更應是無人比肩。不過,話說回來,滅殺那叛徒之時,你二人還真須隨我同去,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