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韁的大漢差點給它踹一腳,非常狼狽。
龍鷹整個人輕鬆起來,笑道:“小徒今天走的是何運道?晨早起來便給美麗的師父罵我教而不善,但好像你仍未開始授教,何來不善呢?”
湘夫人來到他身旁,沒好氣道:“昨天是故意讓你有休息的機會,豈知你卻隨損友到南城鬧事,像是有心向學的人嗎?”
龍鷹挨近她道:“師父的訊息真靈通,鬧事正是小徒的看家本領。哈!不過騎馬亦是看家本領之一。馬來!”
湘夫人向那扯著飛箭的手下打個手勢,那漢子立即牽馬過來,將韁索交到龍鷹手上去。
龍鷹向飛箭眨眨眼睛,俏皮的道:“飛箭老兄你大人有大量,小弟雖才疏學淺,卻是最懂惜馬的人,不信可問我的師父。哈!”
眾皆莞爾。知他明在說馬,暗則在指湘夫人。
湘夫人沒好氣道:“希望你可說服飛箭不摔你下來。”
說也奇怪,韁繩來到龍鷹手上,飛箭明顯地安靜下來,還探下馬頭,用鼻子來嗅龍鷹。龍鷹則嘻皮笑臉的以鼻子和它的馬鼻相碰,看得湘夫人亦為之發怔,其他人更不用說。
龍鷹一邊撫摸馬頭,又摟馬頸,向呆瞪著他的湘夫人道:“怎樣才算馬技合格,請師父列出考試的條件。”
湘夫人白他一眼,飛身登上牽過來給她的駿馬,道:“到達目的地時,只要你離我不逾一丈,算你過關。”嬌叱一聲,馬鞭揚起,抽在馬股上,就那麼衝往閣門,絕塵而去。
龍鷹大叫“師父使詐”,已登上馬背,飛箭確不負其名,勁箭般追著湘夫人,其他大漢紛紛上馬,十騎旋風般馳出飛霞閣。
湘夫人的確騎技了得,始終一馬當先,專揀山勢起伏處走,逢溪過溪,穿林越野,怎麼險惡的地勢仍難不倒她,雖然甩不開龍鷹,但一盞熱茶的工夫後,她的三個手下已遠遠墜後,其他人亦跟得非常辛苦,最接近兩人的亦在七、八丈外。
龍鷹追至她旁,只落後半個馬位,笑嘻嘻道:“師父是否還要考徒弟其他的馬上功夫,例如表現奔馬親嘴的……噢!”
湘夫人反手一鞭直抽過來,龍鷹險險伏身避過,忽又轉到馬側去,再避過回掃的另一鞭。湘夫人一陣嬌笑,坐騎加速,超前近丈。
龍鷹哈哈一笑,離馬而起,凌空往湘夫人投去,哪有絲毫尊師重道之態?
湘夫人笑道:“這麼快便要師父來個大義滅親,徒弟你真是好事多為。”下一刻已手按馬背,一腳朝他小腹撐來,攻擊的角度和時間的拿捏,均臻大家之境。最厲害的是腳未至,真氣早將龍鷹鎖緊鎖死。
龍鷹輕鬆應道:“師父誤會哩!我是見師父對我恩深義重,忍不住和師父親近吧!”
“砰!”
龍鷹一掌拍在她靴子上,借力凌空橫滾,落回飛箭背上。心中暗懍,她的真氣冰寒陰毒,和妲瑪如出一轍。
湘夫人嬌笑道:“果然是我的好徒弟。”說話時,已將兩人間的距離拉遠至三丈,又來個騰空跳躍,飛越一條寬達丈半的河流,到對岸後,左轉往坡下的泥路馳去。
龍鷹已見到前方的城堡,看位置知道是另一座“帥壘”,心叫救命。湘夫人引他到這裡來,顯然不止考他騎技那麼簡單,而是引他到一個插翼難飛的地方,好辦理認人的手續。
兩人幾乎是並騎馳進帥壘。
龍鷹亦不明白為何肯隨她入壘,或許是仍抱僥倖之心,或因沒有危險的預感,又可能只是馬技比賽合格條件的約束力。
左帥壘與寬玉的右帥壘大小規模相若,唯一的分別是城池正中處是個練兵的方形大校場,寬達二千步,隔遠已見一邊高高矮矮站著二十多人,另一邊卻排著十多個箭靶,其中幾個插著長箭。
主街橫道均不見人蹤,城牆上則刁斗森嚴,明的暗的佈滿兵員,只要關上壘門,可來個甕中捉鱉。
湘夫人放緩馬速,美目朝他瞥來,巧笑倩兮的道:“徒兒馬術超卓,為師甚感安慰。”
龍鷹此時已將生死置於腦後,決意為自己的直覺豪賭一場,笑嘻嘻道:“何時可在榻子上和師父較量?”
湘夫人拋他個媚眼,嬌笑道:“那要看徒兒是否聽教聽話了。”
就在此時,龍鷹感應到城牆處有一雙凌厲的目光,對他默默注視,似能將他看個通透,心呼厲害,表面當然扮做一無所覺,卻知小可汗也來了,正窺伺一旁。
目光朝離他們已不到三十丈,立於大校場的眾人掃去,不由又驚又喜。
認得的有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