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光道:“如被她四處散播我冒充範輕舟的謠言,以前的所有努力,豈非盡付東流?”
龍鷹道:“揭破又如何?誰會相信她?頂多是破壞我們和大江聯的關係,你仍可繼續當你的範輕舟。放心吧!揭破你對她有何好處?正因她另有所圖,才以便箋對你做些提示,讓你心裡有個準備。”
劉南光道:“提示非常清晰,就是與飛馬節有關係。”
龍鷹道:“凡事有利也有弊。因飛馬柬而得到混入大江聯總壇的機會,也因飛馬柬而惹來女飛賊,一得一失,確是筆糊塗賬。”
劉南光道:“她該是要藉我的掩護,好到牧場偷東西。她想偷什麼呢?”
龍鷹道:“肯定非是金銀珠寶,否則可直接勒索你。勿要小覷此女,她精通易容改裝之道,從未失手過,且會在我們最料想不到的情況下出現,教我們縱有殺人滅口之心,亦沒法奈何她。”
拍拍劉南光肩頭,道:“一切待我回來後再說,記著須按計劃行事。”
劉南光恭敬的答應了。
在到湘陰前,龍鷹從沒想到是這麼如詩如畫的鎮子,甚至根本沒空去想湘陰是怎麼樣的一個地方,只知是到大江聯總壇的起點。
他沒有欺騙幽己,對花簡寧兒的肉體他仍意猶未盡,這突厥蕩女,在床上的表現確可當得上“尤物”的形容。
到大江聯非是沒有風險,劉南光是不可能將數年內發生過大大小小所有事,盡告於他,而對方則是密切監視劉南光的行動,還用到枕邊人的陰招,所以極可能在最想不到的地方,又或答錯某句話,致被揭破。
幸好有宋言志這一著,從他處間接曉得大江聯仍抓不著他的小辮子,故而仍藉著以宋言志為首的情報網,繼續調查他。
就是在這樣心情忐忑的情況下,他進入江南大鎮湘陰。
河道穿鎮,溪水橫延,舟楫四通,河街相交,橋樑通便。
龍鷹走過一重重圓拱式的過街卷門,千百民居臨水而築,粉牆黛瓦,棕黑的木門隔扇,河埠的踏級石階,整齊的石駁岸,夾河的小街水巷,沿河的古松翠柏,倒映在漣漣水波里,令美麗的水鄉彷佛同時存在於現實和水映中。
龍鷹經過一道拱橋時,停下來倚欄看著一艘正在河道上一角撒網捕魚的漁舟。船艄上晾曬著各種顏色的衣物,充盈生活的氣息。
湘陰是個寧靜的鄉鎮,行人不多,有種懶洋洋的氣氛。入鎮不到一刻鐘,龍鷹已給如畫卷般的風光、水鄉的風情俘虜了,忘掉一切。
湘陰的主大街靠近湘江的碼頭區,商店林立,人流集中,路面鋪石板,下設陰溝,供雨天排水,商店一家緊挨著一家,很有特色。龍鷹在主街找到指定的客棧,要了間上房,飯也不吃的倒頭大睡。
龍鷹醒轉過來,卻沒有睜開眼睛,裝做仍好夢正酣,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花簡寧兒靈巧似燕的穿窗入房,移至床邊,默立不語。
龍鷹知被她看破在裝睡,睜開雙目,雙手枕在後腦處,輕鬆的道:“美人兒怎曉得小弟在詐睡?”
花簡寧兒沒好氣道:“你發跡前是幹哪一行的?”
龍鷹灑然道:“忘掉了,這叫英雄莫問出處。嘻!現在我已洗心革面,做回個好人。來!先親熱一番再說。”
花簡寧兒坐往床邊,警告道:“勿要碰我,外面還有人等候。”
龍鷹知她是虛言恫嚇,並不揭破,也從而曉得上次在江陵,她在自己半強迫下失身,對此她並不服氣,尚未全面向他投降。朝她望上去道:“親個嘴總可以吧!”
在客房的暗黑裡,花簡寧兒俏臉轉紅,語氣仍保持冰冷,狠狠道:“真不明白總壇因何這麼重視你這個好色之徒,最近還花了很多工夫,託盡人事,為你擺平雲貴商社的古夢。”龍鷹終記起“範輕舟”和古夢的樑子,就是範輕舟偷了古夢的一個愛妾,範輕舟的同鄉韓三還表示不明白他的範大哥為何如此愚蠢,千不偷萬不偷,偏要去偷他惹不起的人的女人。
他忽然發覺自己進一步瞭解法明代入另一個身分的苦與樂,那是絕不能從平常的自己得到的。就像現在的他,必須以“範輕舟”的身分去思索、反應、感受,方有可能在長期相處下,瞞過對方。
如果自己繼續以“龍鷹”的習慣方式面對敵人,只花簡寧兒這一關已過不了。嘆道:“往事不消提,我就是這麼一個人,做起事來不顧後果。”
花簡寧兒咬牙切齒的道:“害怕了嗎?”
龍鷹探手抓著她玉臂,出奇地突厥美女並不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