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圖錄》之名,首見於何經何典?”龍鷹立即忘掉向雨田有否開啟仙門的門,大訝道:“竟真有經典提及《戰神圖錄》,那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武曌好整以暇的道:“創出《道心種魔大法》的第一代邪帝謝眺,還著有《魔道隨想錄》一書,此書早在漢末已散佚不存,但其內容則分別儲存在八個弟子的著述中,流傳至今。在《魔道隨想錄》裡,有一段關於《戰神圖錄》的記載,說此書來歷神秘,超越一般塵世的武功,共有四十九式,最後一式‘破碎虛空’,更觸及天地之秘。這正是《戰神圖錄》的由來。”
龍鷹道:“謝眺看過此書嗎?”
武曌道:“沒有人知道,朕的猜測,他是從一個屬於春秋戰國時代的古墓裡,看到有關《戰神圖錄》的記述,得窺圖錄之秘,從而創出《道心種魔大法》。大法最後一篇的‘魔仙’,正如向雨田的批註,等同‘破碎虛空’。可惜那也是謝眺最語焉不詳的一篇。因為連他自己亦沒法勘破仙門之秘。”
龍鷹明白過來,靜齋的始祖地尼,因得翻閱《魔道隨想錄》之緣,從而曉得‘破碎虛空’之秘,《慈航劍典》很大機會亦受到‘破碎虛空’的影響。仙胎魔種,各走極端,源頭則一。
《戰神圖錄》和它的終極招式“破碎虛空”,就是這麼流傳下來。
武曌緩緩道:“據謝眺徒子徒孫的記錄,謝眺沉迷於商周文化,認為此兩代在天道上的成就,已臻巔峰至境,以後的人只能因循演繹,沒有可能超越。”
龍鷹倒抽一口涼氣道:“這個看法相當驚人。社會該是不斷進步的,便像武成殿外的水運渾天儀,怎會在遠古時代,已攀上峰頂?”
武曌道:“朕指的是天地之道,那與任何工具巧器沒有關係。謝眺在《隨想錄》說過,一切知識思想之源,均來自天文之學,誰能貫通天道迴圈之理,便能掌握天道之秘。而商代以十干配合十二支紀日、紀年之法,是一切天文的源頭。六十甲子更是秘不可測,道盡天道人事的奧秘。只從以時辰八字測算祿命之法,我們便可以小窺大,明白六十甲子神奇之處。”
龍鷹訝道:“商代已有天干地支表示年、月、日、時的方法嗎?”
武曌答道:“或許在三皇之時已用干支紀年,但在這方面是無從稽考,因為到商代才出現文字,存在於甲骨卜辭之中。例如‘癸酉貞日夕又食,佳若?癸酉貞日夕又食,匪若?’,那是一次天狗食日的記錄。又如‘七日己巳夕有新大星併火’。‘火’是大火星,在星象學上是客星犯宿,屬不吉之兆,故被記載下來。周代的《易經》,更是眾經之首。邪帝有想過一個問題嗎?就是在各方面遠比我們落後的古代人,憑什麼創出像六十甲子、易經這些超乎日常經驗的東西來,而後人不論如何努力,卻只能在它們的基礎上發展,沒法超越分毫?”
龍鷹道:“在武功心法上,何嘗不是如此?如‘破碎虛空’,練成已難比登天,更不要說去超越了。”
武曌欣然道:“‘破碎虛空’正是登天之法,令人顛倒。造就出寇仲和徐子陵的是《長生訣》。而向雨田則為我們所知的,是唯一能活上逾二百年的人,如我捫推測《長生訣》、《道心種魔大法》,甚至《慈航劍典》,均源自《戰神圖錄》,恐怕雖不中亦不遠矣。”
龍鷹重重籲出一口氣道:“難道四大奇書,同源而異?”
武曌道:“正因謝眺對商周古文化的仰慕,令他不住往古墓穴尋寶,終於著成《道心種魔大法》。朕說了這麼多,對邪帝有何啟示?”
龍鷹嘆道:“仍是‘破碎虛空’四字。”
武曌道:“邪帝沒想過,因何三佩合璧,竟可開啟仙門呢?”
龍鷹呆瞪著她,道:“請師姐指點。”
武曌大樂道:“師姐?真是悅耳動聽,可惜只能在旁邊無人時才可喚師姐。唉!朕已很久沒有如刻下般的情懷,有時朕更懷疑自己並不是人,只是執行聖門使命的人偶。”
稍頓續道:“唯一解釋是在商周或更早的時候,早有人曾真正的看過和悟通了《戰神圖錄》,又或他便是《戰神圖錄》的創作者,不單練成‘破碎虛空’,還以無上神通,將力能破空的奇異能量,貫注往三佩之內。‘破碎虛空’是完全超乎我們想法的心法武功,沒法以文字描述,怎麼說都不可能令人明白。可是當三佩合一時,等於將‘破碎虛空’做一次完美的示範,讓有緣者領悟。燕飛和孫恩正是得益者。”
龍鷹道:“這位前輩大家,確是用心良苦。”
武曌道:“邪帝有何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