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朝下瞧去,以千計用溼巾包著口鼻的敵人,用從手推車運來的沙土,覆蓋在正熊熊烈燒的木材雜物上,不到片刻,火已被滅掉大半。
澤剛瞥一眼堆在兩邊,像兩座小山般的石頭,點頭道:“幸好你們早有佈置,這處又是居高臨下,敵人要攻上來並不容易。”
又訝道:“咦!是甚麼聲音?”
本橫亙在原城牆位置的大火龍,已變成東一堆、西一堆的零星火頭,煙霧漸趨稀薄,火把光照耀下,十多輛撞車正魚貫越橋而來,加上車輪磨地的吵聲,頗有懾人的威勢。
皮羅閣一震道:“還有樓車,宗密智是要進行夜攻呢!”
龍鷹道:“這叫孤注一擲,不理會將士在連番受挫下,不單士氣低落,還筋疲力盡,務要截斷我們唯一逃路,亦不讓其他人來援。到攻陷第三層臺地,他會放緩下來,讓手下將士休息。我們偏不如他所願,令他們疲於奔命。哼!老宗要和老子鬥戰術,仍是差了點兒。”
萬仞雨沉聲道:“開出通路哩!”
敵人以鏟子將熄掉的雜物和著沙土移送後方,開出三條通路。以百計的敵人越過火線,急步走往三條木構斜道,搬來大批雲梯。
接著是撞車,沒有停止的從斜道登上第二層基地,排成一字形陣式,橫列下方,由於距上方臺地達六、七百步之遙,可擋矢石。
龍鷹向澤剛道:“澤剛兄不宜亮相,請先返王堡好好休息。”
皮羅閣挽著澤剛手臂,親熱的道:“讓我送王子一程。”
兩人去後,覓難天道:“打頭陣的該是投石機,在這樣的環境下,弩箭機是難起作用的。”
龍鷹道:“部署需時,沒有大半個時辰,敵人休想發動攻擊,我們不用在這裡呆尋,先去醫肚子,找幾個人在這邊放哨便成。”
丁娜捧來熱氣騰昇的大盤色、香、味俱全的洱斑,放在桌上,歡天喜地的道:“這是哥朔孝敬各位大爺,精心炮製的炭燒洱斑,三尾大洱斑都是剛從洱海捕來,半個時辰前由越三送上來。”
五人齊聲吹呼,當然不會客氣。
丁娜移到龍鷹身後,嬌軀貼伏他背上,湊在他耳邊嬌痴的耳語道:“你這人哩!弄得我們四姊妹今早差點爬不起來逃命。”又在他臉頰重重吻一口,笑著去了。
眾人早知龍鷹風流慣了,不以為異。
聽著丁娜隨風送回來銀鈴般的笑聲,龍鷹卻暗自出了一身冷汗。
我的老天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自己昨夜最後的回憶,便是三女“窸窸窣窣”寬衣解帶仙籟般的曼妙聲音,接著是眼前一黑,失去了清醒意識。難道其後在自己無知無覺下,竟與四女成其好事,來個男女之歡?
可是起來時,卻有煥然一所,登上“魔變”的層次。從“魔極”至“魔變”,向雨田用了七年工夫,自己不到四年便完成了,該是好事而不是壞事,但為何昨夜卻似被操控了,幹出自己也記不起來的事?
模模糊糊裡,他隱隱掌握到原因,而這亦是仙子因何屢次強調仍未是時候的原因。
一直以來,他均感到魔種有調候的必要,而他的獨門調候法,是與心愛的美女合體交歡,他不知這是否最好的方法,但肯定是最迷人的方法。
告別美修娜芙後,不是晝夜不停的趕路,就是像現在般血戰連場,久未嘗女色的滋味,可以想見魔種被殺戮和血腥激起魔性,攀上魔極之極,道心亦要失守退讓,被它完全佔據了自己的心神,造成昨夜的荒唐韻事。至此,魔種的魔性得以完全宣洩,達致與道心無分彼此的境界。以前的所謂混融為一,只是道心裡有魔種,魔種裡有道心。至於是否真的如此,則只有老天爺方清楚,因為向雨田一生不近女色,沒法在這方面提供指引。
龍鷹一邊大快朵頤,心中暗呼好險。換過是小魔女和青枝主婢,後果將不堪想象。可是丁娜四女男女經驗豐富,又是久旱逢甘露,故不但不以為苦,反以為樂事。
夜棲野道:“投石機到了,照我看再擲個十來塊大石,肯定報銷。”
萬仞雨道:“我們現在是不怕弩箭機,卻怕投石機,壞掉便最理想。咦!還運來一桶桶清水,怕我們放火嗎?”
龍鷹微笑道:“老宗果然尚有兩道板斧。”
四人瞪著他。
龍鷹目注下方,道:“你們嗅到火油的氣味嗎?”
覓難天道:“敵人要放火!對!這是逼我們退離第三層臺地最簡單有效的方法。”
龍鷹道:“當從投石機擲上來的不是石彈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