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嗎?”
胖公公道:“比公公更清楚。還有一件事,可預見李顯將來如登上帝座,會是個怎麼樣的皇帝。韋妃比武曌差遠了,李顯亦比不上高宗。就是李顯在房州的王府內,自己固是在酒色上漫無節制,更完全不理會王府應有的法規,縱容兩女,弄到王府烏煙瘴氣,不堪入目。有時我也明白武曌那丫頭的為難處,怕自己辛苦經營、得來不易的江山,被這蠢兒斷送。”
龍鷹頭痛道:“現在我已騎上虎背,欲罷不能。張氏兄弟要見我,正是要我做出保證,若他們肯支援李顯二度登上太子之位,如何繼續保持權位?”
胖公公道:“正確點說該是如何繼續為非作歹,政治就是這麼骯髒,想做正常人絕對不可沾手。哈!說起這些事來,感觸實在多了,有點再世為人的感覺。唉!他奶奶的再世為人。”
又笑嘻嘻道:“差點忘記了,我大宮監府那兩個丫頭,一個十八歲,一個十九歲,出落得更豐滿迷人,公公送她們來伺候你如何?”
龍鷹苦嘆道:“我的煩惱還不夠多嗎?咦!此事非無解決之法,待我的兄弟覓難天回來,當然需人伺候,我將公公的賞賜轉贈他便成。此人高大雄俊,渾身魔異般的魅力,對女人又情深如海,且看在我分上,必會待她們如珠如實。嘿!算了卻公公的一件心事哩!公公怎都要在李顯一事上為我想辦法。”
胖公公哂道:“竟敢來和公公談交易?哼!說到玩政治,誰是我的對手?先告訴我你有何打算?”
龍鷹道:“我想由武三思處人手,動之以利害。”
胖公公呆了一呆,沉吟道:“只有你方可想出這樣的策略。但你不是說過,寧願面對千軍萬馬,也不想對著武三思嗎?”
龍鷹嘆道:“但願我有另一個選擇。”
胖公公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對武三思有多瞭解呢?”
龍鷹道:“除了表面的事,近乎一無所知。”
胖公公道:“那便讓公公告訴你,這傢伙除了逢迎吹拍之道,還有一項專長,就是精通御女之術,並非胡亂摸索出來的那一種,而是得精通此道的高手秘密傳授。曉得此事者沒多少個人,但怎瞞得過公公?”
龍鷹想起上官婉兒,立即不舒服起來。壓下情緒,問道:“這與說服他有何相干?”
胖公公道:“當然大有關係。”
湊近壓低聲音道:“只要你能令韋妃和武三思都感到需要對方,又有予他們私通的機會,乾柴烈火,包保一拍即合,其他事根本不用你去理會。”
龍鷹道:“這或許是個辦法,但既荒唐又骯髒。唉!”
胖公公低聲道:“政治一向如此。武曌今天能坐在帝座上,你道是講仁義道德講出來的嗎?此事不宜由你出手,全落在公公的肩頭上。但你卻要決定,是否真的要捧一個明知是昏君的人到帝座去。”
龍鷹道:“只是權宜之計,我最後屬意的,仍是李隆基。”
胖公公道:“政治已是骯髒,宮廷政治更是不堪,你需有心理上的準備。”
又道:“嚴重要的仍是保持武曌對你的倚重和信任。”
龍鷹道:“這個我明白。”
兩人再商量一會後,胖公公返大宮監府去,龍鷹回到內堂,與三位美人兒共進午膳,拋開一切的與三女調情玩樂,多陪她們一回後,收拾心情,往見上官婉兒。
果如他所料,上官婉兒在她貞觀殿的小樓,為武曌起草詔書。
見龍鷹肯來和她幽會,上官婉兒喜上眉梢,運筆如飛,完成手上的工作,還特別抽出其中之一卷,遞給龍鷹過目。
由他先過目,當然不合規矩,動輒是殺頭大罪。龍鷹一怔道:“不怕給聖上知道嗎?”
上官婉兒媚笑道:“是聖上的意思嘛!婉兒怎有這個膽子?”
龍鷹展卷。
“如聞嶺外諸州居人,與夷獠同俗,火耕水耨,晝乏暮飢,迫於徵稅,則貨賣男女。奸人乘之,倍討其利,以齒之幼壯,定估之高下,窘急求售,號哭逾時。為吏者謂南方之俗,夙習為常,適然不怪。因亦自利。遂使居人男女,與犀象雜物,俱為貨財。放闕四方,鰥寡高年,無以養活,豈理之所安,法之所許乎?”
龍鷹動容道:“果然好文章,難怪聖上委婉兒為她起草詔命。”
上官婉兒撒嬌道:“你從來不看人家寫的東西。”
龍鷹笑道:“你有給老子看嗎?”
上官婉兒嗔道:“婉兒仍沒有那麼厚的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