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鷹探手搭著他肩頭,笑道:“大家一起去,你老哥去練箭,小弟去採石。哈!”
原本對龍鷹的陀螺大法一知半解者,終於開始有些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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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鷹左右肩各扛著一塊重達二百斤的石頭,走上城牆。
正在堡牆觀察敵陣形勢的萬仞雨、風過庭和覓難天都轉身來看他。
月靈仍保持她似在任何一刻亦會騎仙鶴登天的神秘姿態,寶石般的眸殊異芒流轉,全神貫注堡外的敵方情勢,對周遭發生的事不聞不問。
龍鷹半眼不看堡外的,挨著外堡牆坐到地上,將石頭放在腳前。
兩塊石頭顯然經他精心挑選,石體呈現鐵礦的質地,予人堅硬的感覺,扁平而呈長形。龍鷹好整以暇從懷裡掏出鐵鑿、鐵錘,對兩石打打鑿鑿,動起手腳來,光是看他雙手靈活如神的運鑿敲錘,本身已是賞心悅目的事。
覓難天讚歎道:“鷹爺有雙非常靈巧的手。”
龍鷹道:“為增加你的信心,告訴你一件事。我們聖上的女兒太平公主,曾推許一張由小弟弄出來的榴木太師椅,是她坐過的椅子裡最舒服的,至今仍放在她浴堂外的衣妝間。哈!”
又隨手從懷裡掏出十多條牛筋索,送到身旁萬仞雨的手裡,笑道:“勞煩萬爺的貴手,搓成永不會折斷、數條合為一條的超級牛筋索。”
萬仞雨欣然道:“只要想著它能救命的恩德,本人怎敢疏忽怠慢?哈!包在我身上。”學他般貼牆滑坐下去。
覓難天也如他般滑坐地上,伸手過去幫萬仞雨弄索子。道:“我一生之中最正確的決定,該是應鷹爺之邀留下來守風城,有種黴氣盡去,驚喜來之無窮的過癮滋味。”
龍鷹見月靈仍是一副融入了月夜去、不願從幽冥回到人間的摸樣,忍不住逗她道:“敢問月靈大鬼主,老宗那邊情況如何呢?”
月靈清越的聲音,穿過冥凡之界似的在眾人耳鼓內說故事般,娓娓動聽的描述道:“倉庫區的火勢接近尾聲,仍冒起大量的煙霧,阻隔視線。敵人更改用特製的風燈,只照明下方,不怕風吹,芒光不上洩,令我們很難憑肉眼看清楚對方的調軍遣將。”
四人聽著她的聲音,那種既入世又超越的感覺,是怎都沒法精確的去形容。
月靈不徐不疾的續道:“十多輛撞車,分從三條斜道送上來,移至第三層的臺腳下,對方可從樓車的階梯,直接登上第三層。此外八架撞車和六臺投石機,在半炷香前以絞索和人力吊上第三層臺地,還有大批石彈。不過敵人在一個時辰內,仍未能發動攻擊,因為宗密智正將勞累不堪的兵將調走,換上另一批數目介乎八千至一萬人的生力軍。換軍行動仍在進行中,我估計要到三更時分,敵人才能發勁攻擊。”
龍鷹嘆道:“我們的確在知敵上,不住犯錯,宗密智不但老謀深算,還有驚人的忍耐力,直至我們自以為是的守在王堡內,才打出最後的籌碼。”
萬仞雨笑道:“幸好老宗像其他所有人般,犯了同樣的錯誤,就是不知面對的是甚麼東西。”
覓難天不解道:“萬爺指的是甚麼呢?”
龍鷹輕描淡寫的道:“他指的是小弟。哈!連我都不曉得自己是甚麼東西,別人怎能知道?我會給老宗一個他從沒想象過的驚喜。”
牆外斜道石階下的遠處,傳來“砰砰嘭嘭”的撞擊聲,倒牆拆屋的樣子。
一如所料,敵人開始清理第四層的火災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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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鷹伸個懶腰,笑道:“大功告成,這是小弟首次為自己製成獨門兵器,包保敵人從沒面對過這樣的東西。”
兩塊扁石的形狀給統一了,長闊厚相若,邊寬中間窄,還開了坑紋,粗牛筋索紮緊後,不論如何運動石頭,絕不怕有筋索移位或鬆脫的情況。
索子的另一端特別粗,設計了把手,可套在腕掌處,甚至可調整索子的長度。
覓難天提議道:“要不要到廣場演練一番?待會可更得心應手。”
萬仞雨道:“覓兄可知任何兵器,不論如何古怪和難用,他都可以玩得像自出孃胎後一直在用這件兵器。”
風過庭笑道:“真誇大!不過覓兄確可放心,龍鷹射第一箭前,連弓箭都沒摸過,卻可在大江的暗黑高空裡,命中沒有亮燈火隨水波動的三艘敵船船桅,其他覓兒可以想象。”
龍鷹大訝道:“當時公子並不在場,卻清楚得像親眼目睹。”
風過庭灑然笑道:“你的金髮美人兒在不同時間向我和萬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