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進入虎跳峽。
龍鷹就在此刻,登上魔極至境。
左方玉龍山披雲戴雪,怪石崢嶸,右方哈巴雪山銀峰插天,高起入雲。兩岸懸崖絕壁恍如刀削,夾成有長江第一險之稱、猛虎可越的窄峽,抬頭看去,但見青天一線,若如遠離人世。
“砰”
雙桅船狼狽從入峽後第一個陡坎拋擲坍跌,落進翻騰狂湍的急流去,船首先往前陷下去,江水猛拍船身,水花激濺,龍鷹和花簡寧兒衣衫盡溼,頗有沉往江底的可怕感覺。
船身朝前傾斜,差點將花簡寧兒傾倒往江水去,嚇得她花容失色,忙往龍鷹的方向搶上去,龍鷹一手抄著她腰肢,將她移至身體和舵盤間的空隙,溼透了的兩個身體緊貼一起,可惜因龍鷹正處於魔極之態,無暇感受那滋味。
狂暴的水峽如一匹皺紋迭起的布帛般從他的腳下開展,他感覺到江水衝奔,驚濤裂岸,至乎激流激浪間錯綜複雜的關係。現在他的對手再不是人,而是力量龐大千萬倍的大自然,令他進入前所未有的知敵狀態。如果今趟能過關,他等於在這最可怕的敵手狂攻之下。仍能得保不失,於他的魔種來說實是最嚴酷的考驗和挑戰。
花簡寧兒背靠著他。不住喘息。
船首翹起,就是這剎那光景。船隻已被急流帶得前航百丈,這回輪到船隻往後傾側,龍鷹將花簡寧兒緊擠在舵盤處。
花簡寧兒嬌呼一聲,似是禁不起兩人間的親密接觸,又或因大自然的威力震駭失聲。
船隻往一側傾斜。
龍鷹認準江水從一塊巨大礁石倒卷而回的狂流,猛扭舵盤。船往左方彎去,卷流撞上船身,險險將船移返正軌,取得難能可貴兼於此刻最急需的平衡。
龍鷹怪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