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主寨門後,再有一批百多人的精銳騎兵加進他們的隊伍,持盾提矛的護在左右,全隊只有領前十多步的騎兵,手持火炬作引路之用。
聽吐息,知張魯不懂武功。他的兩個護駕高手在兩旁伴著騾車前進,以保護主子而方,算是非常盡責。
進入疏林區後,張魯忽然以吐蕃語問道:“大論走了嗎?”
左方的吐蕃高手答道:“早在一個時辰前起程,那時先生正忙著將毒火炮裝進箱子裡,大論派人來說,這裡全仰仗先生了,如能殺死龍鷹,我們將有掩土重來的機會。”
另一邊的吐蕃高手笑道:“回不了高原又如何?這裡美女如雲,我們這些追隨先生的,說不定活得比以前更風光。哈!”
張魯沉聲道:“你們真的看到覓難天那假龜蛋子。”說到這裡,別過頭來瞥了身旁的龍鷹一眼,見他一副聽不懂吐蕃語的模樣,不再理會他。
左邊的吐蕃高手淫笑道:“先生確楚厲害,幹得那反骨賊的兩個女人叫聲震天。哈!反骨賊去赴宴,我們卻去幹他的女人,想想都閒心。”
張魯和兩個吐蕃高手同時發出嘿嘿淫笑,充滿令人髮指的殘忍意味。
龍鷹心忖這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三人是惡貫滿盈,死到臨頭仍不察。
張魯道:“龍鷹為何會蠢得到南詔來送死,還蠢得自掘墳墓,死守這樣一座空城?”
兩個手下當然沒法提供答案。
右方的手下道:“現在城破在即,全賴先生的通天手段。希望爨斑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消除大家之間的誤會。”
張魯嘆道:“我卻不太樂觀,明白是龍鷹那小子弄鬼又如何?爨斑從金沙幫處收到大批上等弓矢,其中還有價值連城的弩箭機,卻沒法交出美女。你當格方倫是善男借女嗎?手下兒郎過萬,踩踩腳也可令滇池區震動,我也代他頭痛。”
又沉吟道:“弩箭機既落入龍鷹手上,為何他卻不動用呢?”
左方的高手道:“這正是大論須親走一趟滇池的原因,爨斑不想明目張膽的強擄美女,可由我們出手去為他們做。現在以萬計的白族人逃往滇池去,只要手腳乾淨點,包保沒人曉得,聽說白族美女紀幹有傾國傾城之色,不知大論會否留下來私下享用?”
此時離開疏林區,三人再不說話。
石橋出現前方,燈光火著,關卡重重。
龍鷹很想把帽子拉低,但又怕被心智了得的張魯看破自己是心虛,暗自驚心時,隊伍登上石橋,在沒有任何盤查下,過石橋往被拆掉了內外城牆的山城繼續推進。
兩旁遍佈營帳,傳來熟睡的呼吸聲和鼾聲,如千百隻塘蛙在嗚叫。
龍鷹心忖,成功失敗還看此刻。
第十章 火炮退敵
過橋後,兩旁遍佈營帳,直抵城牆的位置,然後是兩重的拒馬陣,設過道,將離城的去路完全封鎖。
拒馬是一種木製可移動的障礙器械,實用可靠,用來阻止人馬透過,用周徑二尺的圓木為幹,在圓木上十字鑿孔,安裝長約一丈的尖木,尖鋒斜指前方,用木椿固定在地上,橫排成陣,阻截人馬通行。
龍鷹和風過庭駕著裝載毒火炮的騾車,隨隊緩緩經過道進入本是房舍如林,現在變成深約五千步,寬三千步空廣平地的底層。
朝前瞧去,最觸目的是另三重拒馬,一字排開,延往兩邊山崖盡處,成為敵軍最前線的防護,將底層劃分為前後兩個對等的部分,一組組的盾箭手,部署在拒馬陣的後方,枕戈待旦。
拒馬陣外是三條朝前斜上延伸,直至接連第三層,寬約丈半的木構斜道,連線著三重拒馬陣的出入口。若守城的一方從上攻來,可隨時以拒馬封閉出入口,再以箭矢長槍殺敵,可說是穩如鐵筒,特別是守城軍只能從第三層攀下來,沒可能攜帶破拒馬陣的器械,所以攻城的一方可說是立於不敗之地。看身旁的張魯顧盼自豪的欣賞著仿如尖木林,又似矮牆的拒馬一字長蛇陣,龍鷹知是由他想出來的玩意。
最前線除拒馬陣外,尚有打橫排開的四座箭樓,高起達三丈,大幅增強了拒馬陣的封鎖能力。
龍鷹賭呼好險。宗密智顯然將澤剛的援兵亦計算在內,故擺出如此陣勢,即使加上澤剛的兵員,仍沒可能突破封鎖,奪取石橋險關。而要在敵人虎視眈眈下燒掉三條臨時斜道,只是痴人說夢。
拒馬陣內外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陣外斜道上下不見人影,第二層臺地則散佈碎石殘片,頹垣敗瓦,燒焦了的雜物和灰燼,第三層己方的勢力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