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軍中有熟人朋友,不在這裡荒唐一段歲月,怎對得起自己?”
石如山道:“無所事事的日子還過得不夠嗎?我認為早上該找點事做,晚上才去逛青樓尋樂子。不如今晚我們一起去青樓,每人摟著個孃兒來慶功,不是更棒嗎?”
見眾人目光往自己投來,龍鷹嘆道:“我沒有你們的福氣,回蜀王府交代兩句後,我須立即趕往青城山去。”
詹榮俊怪笑道:“還說沒有福氣,範大哥的豔福我們是望塵莫及呢。”
眾人齊聲起鬨。
此時總巡捕來了,神采飛揚的道:“節度使想見範兄,其他人繼續吃喝好了。”
蜀王府。
節度使內節堂,黑齒常之請龍鷹坐在下方右首,另一邊是啟越將軍和王昱。
黑齒常之道:“我們以大刑伺候了他兩個時辰,他仍不肯說半句話。這類人我見過了,心志堅毅超常,休想從他身上問出半句話來。”
啟越道:“範先生有辦法嗎?”
看他恭敬的神情,龍鷹曉得他亦知悉自己的真正身分。道:“換了來俊臣來也問不到東西。此人武功之高,可比得上風過庭,所以我們絕不可讓他活命。”
黑齒常之同意道:“我打算在正午時分,將他在市內先施以凌遲之刑,再斬首示眾,以收殺雞儆猴之效。”
王昱道:“沒法從他身上追尋出同黨,是否很可惜呢?”
龍鷹道:“我看還是一刀斬掉他的臭頭較好一點,以免夜長夢多。”
轉向王昱道:“他沒有招出任何人,但我們卻可詐作他已招了供,只要有人做賊心虛,我們便成功了。而由於我們肯給他一個痛快,會更令敵人疑神疑鬼。”
王昱欣然道:“那我們是否該請池上樓那個小子到來見節度使大人呢?”
啟越道:“給我一點時間,做好佈置,可把池上樓和他的奸黨一網打盡。”
此時曹良午匆匆趕至,鐵青著臉道:“池上樓天未亮已率人離開成都,乘船溜掉了。”
黑齒常之輕鬆的道:“能逃到哪裡去?立即給我發出通緝令,讓他嚐嚐天下雖大,卻沒有容身之所的滋味。”
龍鷹從天而降,落到船首的甲板上,吟道:“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原來是這麼的一回事。”
樓船的上層傳來花間美女夢蝶迷人的嬌笑聲,道:“假設你仍是那副陳腔濫調,說不出來見我的道理,就要看你的種魔之法,能否勝過本夫人的不死印奇功哩!”
龍鷹負手往艙門走去,笑嘻嘻道:“小弟今趟不惜千里而來,是要和夫人下一盤棋。”
夢蝶的聲音從最上層傳下來道:“此著是廢棋,本夫人根本沒有和你對弈的閒情。”
他步入艙門,欣然道:“夫人誤會了,這是局不用棋盤的較量,讓老子先來個定石。哈!‘邪宗’莫問常如何?”
艙廊展現前方,兩女提劍攔著去路,其中之一正是那天收他五兩銀的俏婢。
龍鷹止步道:“這一著夠厲害吧!”
夢蝶道:“還算可以,讓他上來。”
後一句是對兩女說的,兩女剛往旁避開,龍鷹擦身而過,還探手摸了那認識的俏婢臉蛋,俏婢想抗議時,佔她便宜者早消失在樓梯處,氣得她踩足不依。
龍鷹負手步入艙廳,令他心迷神醉的大美人坐在中央的圓桌子的另一邊,美眸閃亮的瞧他。廳子佈置典雅宜人,充分體現出花間美女的才華氣質。
龍鷹在她對面坐下,道:“到你下子。”
夢蝶嗔道:“真是冤孽!告訴我,你到巴蜀來幹什麼?”
龍鷹直覺感到她說得嘴硬,其實芳心內充盈見到他的喜悅,“冤孽”兩字可圈可點。點頭道:“只可用冥冥之中,自有主宰來解釋我為何會坐在這被命名為‘陌上塵’的樓船上。如果我告訴花間大姐小弟來巴蜀的前因後果,大姐更可深切體會陌上飄塵的意境。”
夢蝶道:“莫問常是師尊深痛惡絕的惡徒,曾千里迢迢的去追緝他,卻被他負傷遁逃,使師尊引以為憾。所以你這一子雖算下得不錯,對全域性仍未能起死回生。”
龍鷹道:“大姐怎會認定武曌與令師之死有關呢?”
夢蝶岔開道:“你為何留個滿臉鬍鬚,難看死了。”
龍鷹不以為意的道:“我們邊走邊說好嗎?”
夢蝶輕輕嘆息,柔聲道:“我是首次看不穿你的棋局,落在下風。龍鷹呵!你憑什麼如此有恃無恐,認定夢蝶會隨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