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道:“耄耋翁。”
二賴子的心裡一驚,表面上不動聲色的問道:“天下第一劍,耄耋翁?”
張狂緊繃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很天真,又好像帶著一些嘲弄,彷彿並不認同二賴子的話一樣,道:“是他。不過,說耄耋翁是一個用劍高手這一點我認同,可若是說“天下第一劍”,我就不能苟同了。”
二賴子強壓著心裡的震驚,看著張狂問道:“難道你認為還有人的劍比耄耋快,比耄耋翁強?”
張狂的臉上又露出了敬佩的神色,道:“有。最少我父親的劍,就不比耄耋翁差。”
二賴子笑了。
在他的心裡,他只是認為這是一個孩子崇拜父親的表現。可是直到很久以後,二賴子才發現……他錯了,錯的那麼離譜。
看著二賴子笑眯眯的眼神,張狂的心裡咯噔一下,臉上的神色也是一變,然後接著說道:“不過,我現在敬佩的人有兩個半。”
二賴子一愣道:“兩個半?”
張狂點頭,笑嘻嘻的說道:“還有你。”
二賴子笑了,可是他臉上的神色卻非常認真,搖著頭說道:“我不配。”連耄耋翁只能算半個,他又怎能算一個?
張狂道:“我之所以只佩服耄耋翁半個,是因為他雖然是個用劍高手,可是他卻不是劍神。而我佩服你,則是因為你有可能是未來的劍神。”說到這裡,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嘻嘻的樣子。
二賴子笑道:“劍神?”他沒想到這麼小的一個孩子,懂得居然不少。
張狂點點頭,臉上露出追憶的神色說道:“我聽我父親說過,劍之一道,最高的境界就是劍神。只可惜他不是劍神,耄耋翁也不是,甚至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敢自稱劍神。”
二賴子沉默。
僅僅從張狂目前說的一些話,二賴子就能猜得出,張狂的父親恐怕是一個武林中人,更可能還是一個高手。尤其是從張狂最後的一句話來看,他的父親很有可能還是一個劍道高手。
雖說童言無忌,可二賴子觀察張狂的神色,卻沒有一點撒謊的跡象。如果張狂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這樣的一個孩子,出現在趙家絕對是不同尋常的。
以張狂父親那種能夠和耄耋翁相睥睨的實力,如果讓他知道了自己的孩子,居然被人俘到了這裡。恐怕單單只是他一個人,就能讓整個趙家在世間蒸發。
難道趙家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於招惹恐怖如斯的對手?難道趙家就不怕被清除?這一切究竟是巧合,還是一個陰謀?
其實自打二賴子被逼出赤水村的時候,他就想過這些事件的前因後果。尤其是當七星出現在他面前之後,他更是絞盡腦汁的思索著,想要理出了一個頭緒。
無論是誰被人當做棋子,並且矇在鼓裡,都會想盡辦法,將蒙著他的鼓敲碎。
甚至,二賴子的心裡隱隱有一個不好的念頭在滋生。
趙家的人,是如何能找到赤水村的?
二賴子的心裡有一直有一個懷疑,只是他一直強迫著自己不往那方面思考而已。可是除了那一種可能,二賴子真的想不通趙家是怎麼在他有心隱藏的情況下找到他的。
如果事情真的不慎是二賴子所想象的那樣,那他恐怕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被捲入一個設計好的陷阱裡面,充當別人的一顆棋子。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幕後佈局的人,也實在是太可怕了。
良久,二賴子放下思考,看著張狂問道:“你的家在哪裡?”
張狂道:“神農架。”
二賴子又是一愣。
在二賴子的眼裡,張狂這個孩子實在是太不尋常了。妖孽的根骨,對劍道的理解,以及一個很可能是個劍道高手的父親,現在就連他的家,也充滿神秘的味道。
神農架,一直是華夏最神秘的的地方之一。
——當這些不同尋常的東西聚集在一個人的身上時,那這個人還會是一個尋常人麼?
第十章 驚天秘
夜晚,靜悄悄的,除了偶爾響起的鳥鳴,只有凜冽的風在呼嘯著。
在悽美的明月照耀下,一個人影在趙家宮殿的上方不斷閃爍著身體。他的速度極快,只是一會兒就尋覓不到蹤影了,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很遠的前方。
這個人身上穿著一件乾淨的黑色袍子,臉上的神色極其嚴峻,尤其是一雙銳利的眸子,在黑夜裡閃閃發光的四處打量著。
——此人正是二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