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陳氏,斂衣行了一禮,不卑不亢地道:“民女乃姑蘇人氏,見過太妃。”
陳氏冷笑道:“本太妃問你家世,你卻故意敷衍,是誠心跟本太妃過不去嗎?”
黛玉聽了,明白她存心找茬,卻不能不答,挑眉正要說話,卻有個男聲遙遙傳來,穩重低沉:“林姑娘素來舉止有度,母妃何出此言?”
卻是水溶。
眾人回頭看時,卻見他從一顆桂花樹下轉了出來,眉眼間含著淡淡的惱怒之色,與平時的清朗從容截然不同。
雖然之前黛玉有言在先,讓他不必相送,但水溶不知怎的,一想到黛玉要走,就覺得很不舒服,這才暗中相送。
此刻見陳太妃、陳月容合夥為難黛玉,心中自是憤怒,也就顧不得失面子,冷然站出來給黛玉解圍。
水溶踱著步,向陳氏打了個千兒請安,淡淡道:“見過母妃。”
陳氏冷冷一哼,道:“你眼裡還有我這個母妃嗎?”指一指黛玉,冷笑道:“也不知你從哪裡招惹來這個女子,竟還帶到府裡來胡鬧,也不怕壞了我們府裡的名聲!”
水溶一拂衣袖,眸中竟有清寒如冰的冷意,沉聲道:“母妃這話從何而來?這林姑娘是好人家的女孩,乃溶親自邀進府中,給濛兒作伴的,如何到了母妃嘴裡,竟扯出些不乾不淨的話了?”
頓了一頓,加重了語氣道:“溶因母妃是父王繼室,一向禮敬有加,從無怠慢之處,但母妃自己也應謹言慎行,如何一開口就壞人名聲?母妃輕看溶不要緊,但女兒家的名聲比性命還重要,林姑娘冰清玉潔,母妃怎麼能不問青紅皂白,就將髒水往她身上潑?難道母妃竟連自重都忘了嗎?”
聽到水溶慷慨陳詞,眾人神色各異,黛玉心中驀然湧起一抹暖意,陳氏臉上白了又紅,繼而又轉為青色,煞是精彩。
陳月容心中越發惱恨,看著黛玉的目光彷彿要噴出火一般,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