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大一個光頭!”
“可是我答應過她,等過了界河要告訴你”李光頭猛然收住了話頭,懊悔得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來。
“告訴我什麼?”封紹果然問道: “你不說的話,從現在起就不用再跟著我了。天地之大,以你老人家的身手,養活三五個福寶自然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李光頭連死的心都有了:“你們這一對夫妻,哪一個是我能得罪得起的?!”
封紹立刻就接了他的話:“所以你才要緊緊攀住一頭啊!兩個都得罪的後果可是很嚴重很嚴重的哦”
李光頭哀嚎一聲撲到了床邊:“少爺,我跟著你!我堅決跟著你!”
“乖孩子,”封紹斜了他一眼,語氣柔和無比:“你表現得很好!我一定加你一年的薪水!那快說吧。”
李光頭扳著指頭竹筒倒豆子般一口氣說道:“第一件事讓你防著琪少爺。第二件事情是替她傳一句話:啥啥攤子上的男人是李明皓。”
封紹聽得一頭霧水:“啥啥攤子上的男人?”
“對啊,”李光頭信誓旦旦:“她說你一聽就明白了。”
“我明白。”封紹在暗中咬牙切齒:這說的到底是哪國的謎語?!難道是說商東姥家的什麼商鋪?還是說透過楚琴章,李明皓也跟商東姥勾結上了?不過,這些事可以稍後再提,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呢。封紹一邊揉著僵硬的身體,一邊問他:“什麼時辰了?”
李光頭殷勤地為他捧上一杯熱茶:“已經過了酉時了。”
“酉時!”封紹立刻驚跳了起來,手中的茶杯也十分應景地被拋了出去: “宮裡的壽宴馬上就要開席了吧?啊?你給我馬上聯絡阿十!快!快!快!快!”
李光頭頂著一腦門子淋淋漓漓的茶葉水,欲哭無淚。
有那麼一個瞬間,秋清晨幾乎以為他會哭出來。然而火焰君只是眨了眨眼睛,又把那驟然湧起的潮紅忍了回去。
他衝著身邊的隨侍微微揚了揚下巴:“往年怎麼分的,今年還怎麼分。你,跟我進來,說說今年的水果到底有哪裡不同。”這後半句話自然是衝著秋清晨說的。
秋清晨連忙躬身行禮,又悄悄衝著麻衣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礙,便跟在火焰君的身後走進了簾幕後面的內殿。
身後的簾幕還沒有完全落下,火焰君已經轉過身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裡。秋清晨不禁微微一驚,正想著:這要是讓旁人看到,瑞帝面前火焰君還不知該如何交待就聽耳邊響起了低低的哽咽:“我以為我以為”
“以為什麼?”秋清晨又好氣又好笑,伸手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都這麼大人了,動不動就哭,象什麼樣子?”話雖然這麼說,心卻已經軟了——只因為你曾經對他好,他便死心塌地把你當作最親近的人,象這樣的人終其一生,你又能遇到幾個?
秋清晨拍拍他的肩膀,本想好好安慰安慰他的,但是看到他那雙紅通通的眼睛,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你看你,個子都比我高了,撒起嬌來還象個孩子似的。”
火焰君匆匆抹了一把臉,一雙水光盈盈的眸子將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既然平安無事,你這又是幹什麼?”
原以為他會哭一會兒的,見他這麼快就問到了點子上,秋清晨不禁鬆了一口氣。將當下的局勢揀著要緊的說了。又說:“沒事自然是最好。等今夜過去了,我再到御前去請罪。”
火焰君輕聲問道:“你這樣煞費苦心是不是這裡混著內奸?”
秋清晨讚許地望著他微微頜首:“目前我知道的,只有楚琴章和李雲莊這兩個人。”
火焰君黑湛湛的眼眸凝神望了她片刻,唇角微微一挑,笑容裡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幾分奪人心魂的神采:“守株待兔從來都不是什麼好辦法。萬一他們今夜不會舉事,你豈不是太過被動?不如這樣我替你去試探試探他,你看如何?”
秋清晨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急急喚道:“阿武!”
火焰君的身體一震,原本清亮的眼眸驀然間變得幽若深潭。阿武是他的小名,自從一腳踏上了趙國的土地,就只有她還記得他是阿武。
“阿武,”秋清晨握緊了他的手,輕聲說道:“我是武官。我所作的一切都是分內之事。你不許插手。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地活著。”
柔和的漣漪自那兩汪幽潭的深處層層翻卷上來,宛如陰霾散去,露出久違了的萬里晴空。火焰君眼中一剎那的光華,耀眼得令人無法逼視。他摸了摸秋清晨的臉頰,孩子氣地笑了起來:“可是我一直都想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