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低聲罵道:“你大爺的,給老子拿出點男人樣來!”
可是不管怎麼用力地擰,他的心裡還是酸酸澀澀地煎熬著,象一塊浸透了水的手巾被摔進了油鍋裡似的,噼裡啪啦的濺著油花子。按都按不住。
三十八
封紹滿肚皮的邪火在看到柱子的時候都一股腦噴發了出來。一拳打過去之後,他拎著手裡的脖子三搖兩搖就把傻了眼的孩子給晃得滿眼金星,還沒等他鬆手,柱子就直接溜地上去了。其實柱子也是學過幾下拳腳的,就是被慣性思維給害了,封紹拳頭砸過來的時候壓根就沒有反應過來。話說,誰能想到一向奇懶的封少爺竟然會親自動手打人?!
柱子捂著自己烏青的眼圈,半眯著剩下的一隻好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封紹看,直到封紹的拳頭呼嘯而來,將另外一隻眼睛也搗成了一團烏青,這才連滾帶爬地嚎了起來:“別打了,別打了,小的哪敢存心不把王爺放在眼裡是我家少爺真的沒回來”
沒爬出多遠,屁股上又捱了一腳。封紹惡狠狠地罵道:“你個狗仗人勢的東西,阿十來一次你擋一次,你大爺的,你當我們都是吃飽了撐得送上門來讓你消遣的?”
柱子沒等爬起來又被他一腳踹倒,這才估摸出來這位喜怒無常的康王爺今天是真的是雷霆大怒了。這一嚇,連求饒的聲音裡都不自覺地帶出了哭音:“王爺饒命,不是小的狗膽包天當了大人們的事,實在是我家少爺出不來啊。”
“出不來?你跟阿十是怎麼說的?”封紹獰笑:“‘既然不拿我家少爺的話當回事,就別上這個門來礙眼,有事沒事就狐假虎威地擠兌人’——這話是你說的?!”
柱子連哭都哭不出來了。人人都知道成康王好脾氣,誰曉得翻臉的時候竟然這麼嚇人?!楚琴章倒是在他面前發過幾次牢騷,說自打封紹來了安京,暗衛們都不把他放在眼裡了。柱子擋著阿十,多少有那麼一點點替自己主子打抱不平的意思在裡面,但是這一層意思現在打死他都不敢承認了。
“爺們的公事幾時輪到你這個殺才指手畫腳?楚琴章就是這麼調教奴才的?!我看你是活到頭了!”封紹越說臉色越陰沉,阿十的信報裡說了午時不到就有一輛烏蓬馬車進了紫衣巷。柱子一個跑腿辦事的,出門決不可能擺這樣的排場。不過,前院都鬧出了這麼大動靜,楚琴章居然還沉得住氣
封紹眯起了眼睛,看來自己的拳頭還是下的輕了。
“我家少爺哎呦”柱子慘叫一聲,後半句話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封紹冷冷笑道:“你家少爺就是被你們這些奸佞小人帶壞了!”一腳踏上柱子的胸口,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別怪少爺我沒給你機會。阿十來過七次,你擋了整整七次。你要知道這裡面耽誤的事你死一百次也賠不起。柱子,實在是你犯了少爺我的大忌了!”
柱子被他踏著胸口,連叫都叫不出來,一張臉卻已經面無人色。
“住手!”惶急的聲音地從假山石後面傳來。
封紹手起刀落,沒半分遲疑地穿透了他的手臂,將他牢牢釘在了地上。柱子一聲慘叫,人已經昏了過去。
封紹冷冷笑道:“便宜了你!”一邊拍著手直起了腰,一邊斜著眼打量從內院急急奔出來的楚琴章。楚琴章的左邊耳垂上戴著一粒明珠,襯著他滿頭散開的烏黑長髮,怎麼看都透著一股妖異。
這種感覺讓封紹渾身都不舒服。不舒服的感覺繼而又觸發了虞橋聽壁角的記憶。一想起他自甘下賤委身於李雲莊那種人,尤其是他竟然妄圖勾引秋清晨封紹的怒火就不打一處來。
楚琴章手忙腳亂地叫來了幾個下人把柱子抬了回去,這才注意到行兇的正主還優哉遊哉地揹著手站在旁邊看戲,楚琴章的臉色也不由得沉了下來:“封紹!你既然是要找我,又何必為難我的隨從?”
封紹冷笑:“到底是誰為難誰?”
楚琴章胸口一窒,眼神陰沉沉地望了過來:“你也知道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隨時出宮”
“你少拿這個話來搪塞我!”封紹大怒:“你有時間勾引女人上床,沒有時間跟我說幾句話?!楚琴章,你還真拿自己當男寵了?!”
楚琴章臉色一白。
封紹惡狠狠地說道:“我不怕告訴你,我和李明皓也撕破了臉,他跟我要暗衛我一個不給。我還從沒有見過如此喪心病狂的瘋子——丞相之職乃是平天下。我一個潑皮無賴都懂,他李明皓不懂?!”
楚琴章臉色大變,轉身便要離開。封紹一閃身擋在了他的面前,冷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