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著醉人的醇香,楚流光抬起頭,依舊半趴著,一幅惡狠的嘴臉,“你說你是不是找虐,好好的找咬!”
“可惡的東西,得了便宜倒打一耙。”
“哪來的便宜!”楚流光揪眉瞪眼的。
修長的手指流露著溫熱的氣息,輕撫著她的眉宇,“可惡的丫頭,從小混到大!”偏偏心裡就裝著這個可惡的混丫頭,無論身處何地,夜夜夢迴,總會見到她,只有夢見她時,才會讓他重溫笑是何種滋味。那深植心底的種子,爾今已壯大成蔭,可這丫頭還要多久才能長大。軒轅焱嘴角勾扯,狠剜了眼楚流光,他可要看緊看牢了。這丫頭渾身禍害人的本事。
陰晴不定的,瞪她幹嗎。
“鬆手,我要起來!”
“安生會兒,我困了!”
困了就睡唄,跟她有啥關係,這麼霸道,到底誰舒服,到底是她拿他到墊子,還是他拿她當抱枕。
楚流光蟲似的左右折騰,軒轅焱非但不鬆手,側過身,楚流光終於著地了,卻是依在了他懷裡,二人鼻息相纏。
“這個時候下山,趕不及進城,只能宿在野外了。睡會兒,省得夜裡該睡不著了”
“我現在就睡不著!”簡直煎熬,他可能不會對她怎麼樣,她比較擔心自己會對他怎麼樣,妖孽啊,連身上的氣息都那麼好聞。
軒轅焱半眯著眼睛,海棠花色的唇畔勾起,“要我哄你?”
滾犢子吧,楚流光心裡大罵。
嘴角卻受不住一波一波的刺激,輕抽了抽,“你放開我,我興許就能睡著了!”
“別想!”二字說完,軒轅焱閉上眼,把人又往懷裡擁了擁,吐氣如蘭的,輕淺而均勻。
“喂不許睡軒轅焱”指尖戳著他的胸口,他睡了,她怎麼辦。
怕是楚流光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嚷嚷了一會兒後,車廂中的靜然,令睏意來襲,她竟然睡著了,不爭氣的。
看著懷裡如貓似的小人兒,軒轅焱眼中滑過寵溺的笑,對這可惡的丫頭,不能太縱容了,否則,給她幾分顏色,她就不把你放眼裡了。
月上梢頭時,馬車停在了河邊,夜狼與楚流光的暗衛雖無言語,卻明顯分工幹活,一個生火,一個負責打理馬車跟馬匹,手腳都麻利的很。楚流光從車裡鑽出來時,篝火正旺,火上架著鍋,煮著肉粥。
窘大,她竟然睡著了,還睡的這麼沉。瞟了眼坐在火堆旁的軒轅焱,這貨什麼時候離開的,她都不知道。鄙視啊,她引以為傲的警覺呢。那傢伙若是黑心把她綁了賣了,她還做著春秋大夢呢。
“尋思什麼呢,還不過來!”軒轅焱喚著。
桑青子看看軒轅焱,又看看他家的祖宗,趕緊藉故去攪動肉粥,心裡都快樂抽了。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能壓住小祖宗的人不是沒出生,而是以前沒遇上。現在嗎,嘿嘿,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嘍。驚天的訊息啊,一定要告訴東方絕,叫他也高興高興。
楚流光白眼,憑什麼聽你的,不過躺一起睡了一覺罷了。一屁股坐到鳳無憂身邊,關心的問道,“無憂,你休息了沒?”
鳳無憂微笑,火光映照著那雙溫柔的眸子,想是天黑的關係,那雙眸子裡似乎盛載了以往不曾有過的情緒。
“睡了小會兒!”溫潤的嗓音讓楚流光揚起唇角,人比人啊,瞧瞧人家鳳無憂,這才是翩翩佳公子該有人風姿,軒轅焱那貨,人面獸心的。
銀色面具被紅彤的火光染上了暗金色,面具下,幽眸隱耀,唇角勾揚,邪惡而魅惑,看的楚流光小心兒直顫,乾脆撇頭,看鍋行吧。
粥香越來越濃,楚流光肚子禁不住咕骨了兩聲,正等著鳳無憂給她盛粥時,軒轅焱冷凝的氣息似乎將面具也鍍了寒冰,鳳無憂端著碗的手閃電般收了回來。
楚流光撇嘴,“吃個飯都不安寧,來搶食的?”
夜狼跟暗衛已護在各自主子身前,挑這個時候,怕是早已在此候著了。
腳步雖參差不齊,其中不乏一流的高手。夜黑,風高,殺氣襲襲。
“不是來搶食的,是來要命的,就是不知道,要的是我的命,還是你的命!”楚流光笑眼彎彎的,她好像比那些殺手還要光奮,軒轅焱笑著剜了她一眼,隨後看向鳳無憂,只一眼,便道盡深意,這些人很有可能是衝著玉面公子來的。
毒貨,楚流光心裡偷罵,衝著玉面公子,不就等於衝著她,衝著飛舞宮了。她行蹤隱秘,知道她來法光寺的除了家裡的人,便是若兒跟十三,自然不會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漏了風聲,那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