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再另想它法!”
慶帝扶在龍椅上的手明顯撰緊,臉上卻懸著不怒而威的淺笑。
巴倫王與雲贊一硬一柔,步步緊逼,文武百官不僅在看皇上的意思,有人還在不停的朝護國將軍這邊看。
看著陸伯崇起身,皇后心裡猛跳了下,她不想猜陸伯崇會說什麼,也根本不指望汐貴妃的父親會說句人話。
“皇上!”皇后輕語,手撫上慶帝的手,“皇上為何不聽聽柔兒的意思?”
慶帝騰出的手輕拍了拍皇后的手背,似安慰更似安撫,無論過往如何,他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嫁去北蠻。
“皇上!”皇后又喚了聲,目光如水,溢動著熠熠光澤,皇上龍眸微斂,他恍若忘記了,他的妻子是何等聰慧的女子。
“柔兒!”慶帝朝皇后身邊看去,一身湖藍衣裙的惜柔公主如春日盛開的蓮,清純中不失柔美,眉宇間像其了年輕時的皇后。
惜柔起身,優雅的行禮,身為當事人,剛才殿中的字字句句,她聽的清楚,記的清楚,她是公主,也是君臣。若她的終身大事能讓北蠻與蒼龍修永世之好,她願意嫁,願意隨巴倫王爺前往北蠻!
如果說先前上官相爺的話讓大殿譁然,那麼惜柔公主的一番話如山崩地裂一般,眾人不是感慨公主的大義,而是嘆惜、婉惜、疼惜,此番情緒過後,對北蠻的厭惡空前的強烈。
“父皇!”柔柔的呼聲中,惜柔公主突然雙膝跪地,美目中湧出清淚兩行,婉然動聽的聲音更是哽咽了起來,“柔兒知道自己在父皇母后身邊的時日不多,求父皇賜柔兒一物!”
慶帝眉宇微鎖,怕是今晚最動情的表情了,“無論柔兒所求何物,父皇都會應允!”
無盡寵愛又能怎樣,若是公主沒有如此做為,皇上又當如何?楚流光面無表情,眼神冷冷的看著。卻始終有一束目光,與殿中所有人看的不是一個方向,眾人在看惜柔公主時,軒轅焱在看楚流光,就像看一眼少一眼似的。
“柔兒不求其他,只求這香囊裡能裝滿父皇母后殿外的泥土!待到柔兒遠行時,只要看到這個香囊,就想到蒼龍;只要抓起香囊的泥土,端於一掌之中,便像父皇母后始終陪伴在柔兒身邊!”
不知誰哭了,而且哭聲此起彼伏。
“我去幫柔姐姐裝!”紅衣小人猛然起身,憋著小嘴,晶亮的眼裡水氣瑩動。
“好,就讓光兒幫姐姐裝!”惜柔已是梨花帶雨時,偏倔強的紅唇半咬,不讓哭聲從嘴中溢位,過了今晚,惜柔公主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連同她的美必將印刻在今日所有參加宴會的公子少爺們心中。
楚流光邁著小腿,惜柔公主蓮步輕舉。
“柔姐姐!”軟糯糯的喚聲,偏偏能揪扯人心最疼處,惜柔輕撫著楚流光的發,“以後柔姐姐不在了,光兒要多來宮中陪母后說說話!”
“皇上!”
“皇上!”
朝臣接連而起,惜柔卻朝他們柔柔的笑了笑。一抹笑,似雪落之後,獨俏枝頭的紅梅;似雪域之顛,那被世人追尋的雪蓮。細細品味,竟是毅然而絕決。
“巴倫王!”婀娜腰身朝巴倫王而去,手裡還牽著紅衣小仙子,此兩人走在一起,怕是要讓殿中的琉璃盞失了光澤。
只有楚流光清楚,惜柔的手有多涼,還微微顫抖著。
“王爺可否也送惜柔一樣東西?”美人所求,何況是剛剛沾了雨露的嬌顏,格外的嬌美惹人憐惜,若是巴倫王不迷糊,楚流光一準回家掐死楚忠他們。
“哈哈哈,只要公主想要的,本王盡力盡力!”
惜柔笑笑,看了看某小孩手中的香囊,“不如王爺也送柔兒一掌之地吧,這樣遠行時,柔兒好早早適應。”
想起剛才惜柔說的那些話,又看看那個精緻漂亮的小香囊,“好,本王即刻命人給公主取來一掌之地。”
惜柔笑,某小孩卻冷哼,一臉厭惡的瞪著巴倫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做得了主嗎!”
被個屁大的小孩質疑,雖然這小孩子生的漂亮,長大定是個美人,但是,巴倫王現在可沒功夫想這小孩長大什麼樣,在惜柔公主面前失了面子,可惱可恨。
“一掌之地而已,本王還做不了主!”
“哼,口說無憑,你敢不敢立字據!”
“你這小丫頭,好難纏!”
“沒辦法,誰讓你是她的爹,她都能當面是人,背後是鬼,保不準你會怎麼樣呢,興許隨便弄點兒泥,應付我柔姐姐呢!”
巴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