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娘娘鳳駕到了!”小宮女跑了偏殿稟報,素青理了理衣袍,可恨奸邪小人,皇后壽慶,她卻不能服侍在身旁。平貴人也要起身,卻被素青姑姑勸止,貴人不顧惜自己個的身子,也可憐可憐張太醫吧。張太醫後背直冒冷汗,求神拜佛也要保佑平貴人無事。
“娘娘!”
“老臣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聖壽,萬安!”
“娘娘,妾身又讓您操心了!”
皇上接過平貴人伸手的手,輕拍了拍,卻沒叫張太醫起身,一味的將今日壽宴上的趣事說與平貴人聽,提及十皇子軒轅晟送的壽字貼,皇后讚道,十皇子那好動的心性,能靜下心來臨摹名家筆體,那孩子有心了。
平貴人眼中擒淚,那也是皇后視十皇子為己出,用心為母后準備壽禮,本是兒臣的本份。
張太醫弓背垂頭,腿都跪酸了,紋絲不敢動,到底是上了年歲的人,皇后只是稍加懲罰,後面的事還需要他這個太醫首親力親為。
皇后問及平貴人的病情,被罰跪的張太醫不敢隱瞞,不僅是平貴人的病情,連同負責病治平貴人的那個杜姓太醫的底細,張太醫一一道明,皇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抽絲撥繭,原來杜天明的母后姜氏與陸相夫人姜氏,竟是堂姐妹,杜天明之父本是河洲府的道臺,因病離世,杜家也漸向沒落,姜氏帶著兒女返回了京城。杜天明打小學醫,趕上慶帝二十年時,太醫院廣納醫者,杜天明便入了大醫院。
“這杜太醫不就成了汐貴妃的表哥!”
“姑姑說的正是!”張太醫點頭,說了這麼多,他似乎也明白了。為官之道,明哲保身,張家百多口性命可系在他一人的身上,好個杜天明,險些害了他張家滿門。
“醫者父母心,若是憑著醫術害人,枉縱性命,圖謀不軌,著實可恨!傳本宮懿旨,將杜天明送去宗人府”
張太醫老臉剎白,宗人府那是什麼地方,進去都得扒層皮出來,那還是有命能活著出來的。皇后平日時與人親和為善,但到底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母,上位者的威儀不容任何人褻瀆。
張太醫一瘸一拐的出了清寧宮,平貴人也被人軟轎抬回了寢殿。當晚,杜天明就被押進了宗人府,長夜漫漫,等待杜太醫的會是他想像不到的折騰,直到從他嘴裡摳出皇后想要的答案。
夜已深,皇后無半分睡意,依坐在床上。
“再煩心的事,您也要珍惜自己個的鳳體!”素青又撥了撥銅盆中的碳火,紅焰的火苗映著素青姑姑憤恨的神色,那個汐貴妃,平日裡飛揚跋扈,皇后不與她計較,忍讓於她。她到如此歹毒心腸,真該下閻羅地府。
皇后撫著手中的小暖爐,“若此事是陸汐若授意,憑她縝密狠辣的心性,只憑平貴人一死,汙穢了本宮的壽宴?”
皇后輕語,素青姑姑猛然抬起頭,“怕是會將平貴人誤診之事,一併推到您身上,當初十皇子來求娘娘,是娘娘旨意,著太醫院安排了太醫,專門給平貴人診治。”
“那又能折騰出什麼風浪來,本宮念及十皇子孝心,不忍那孩子哭著相求,所以才命太醫院著得力之人精心醫治平貴人,至於將這事安排給誰,張太醫自然有說詞。太醫院所有太醫問診,太醫首那裡都能查實清楚。”
“那汐貴妃到底是個心胸歹毒之人,今日不還拿咱們公主的事,給娘娘添堵嗎!”
陸汐若心狠手毒,皇后自然心知肚明,但是陸汐若那人又自傲的很,不是什麼人都人被她看在眼裡的。到是素青剛才的話似點醒了皇后,腦子裡閃過什麼,深思起來。難不成陸汐若要將十皇子成為另一個九皇子,沒了生母的十皇子便徹徹底底成了清寧宮的人,成了她這個皇后娘娘庇護的兒臣,成了她未來的依靠,她免不了要為十皇子謀劃,為十皇子謀劃,也是在為她自己謀劃,誰叫她生不出兒子呢。
皇后目光吒寒,因為無子,所以才奪他人之子為己所用,以至平貴人枉死。皇后越想眼神越是駭然,素青不明所以,擔心的候在一邊。
皇上甚是看重骨肉血親,若知此事暗藏的陰毒,怕是對她再起間隙。皇后突然笑了起來,陸汐若,你真是歹毒。
“娘娘”
“素青,捎信給老候爺,找可靠穩妥之人,查杜天明跟陸家”
“宗人府那邊?”
“他們審他們的,本宮查本宮的,你若慈悲,別人便視你為軟弱可欺,今日若不是有光兒,怕是本宮的壽宴便是劫難之日!”
素青倒吸了口涼氣,若不是天色已晚,恨不得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