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的一笑,看來爺還是有民族意識的。
自己的心思被人當場點破申若雨又羞又惱,纖纖十指摳著地,淚跡縱橫的面上染了塵土,晦暗的不知是土還是掩在塵土下的嫉恨。連老天爺都是偏心眼的!一來就弄給了地這麼一副遭人棄的身子,叔叔不疼,男人不愛,要權沒權,要勢沒勢,要錢沒錢!別以為她看不出來,這個名義上的叔叔喜歡的是自已的親侄女!對她冷眼相待還將她和娘像勞改杞似的狗禁在破院子裡,害她受盡了下人的冷言冷語,諷刺挖苦,她只不過是頂了那個奴才幾句,那個刁奴竟敢對她動粗!要不是他的放縱,那些下人們敢如此對她這個名以上的申家小姐?可一旦這個女人出現,他的眼神就變了,輕柔柔的彷彿能滴出水來!還有那莫子謙也是!可惡!如此不平的待遇,她好不甘,不甘!
瞧她那樣子就知道她鑽進了牛角尖,估計沒個時日是不會想得通的,不過這倒也不能全怪她,僅僅幾日未見,面黃肌瘦,落魄的可憐,可以想象七叔斷是沒有留情面的對付她。換位思考,若爺是她,恐怕也不能不怨吧。
揮手讓子燻帶著她下去收拾妥當,轉頭看向七叔,不贊同道:“做的過了,七叔。”
不以為然,乾淨修長的手輕撫著蒼翠欲滴的竹,捏起一片竹葉不甚在意的撫弄著上面的紋路:“天兒,那個女人不值得你費心。”
傲然的翠竹和那身白衣如雪相得益彰,風吹過,撩動黑如墨的青絲拂過如玉請顏,颯颯有聲,仿若一副水墨畫,賞心悅目之餘也縹緲的讓人心悸。
別開眼,扯扯唇角,“再不濟,也是血脈相連”
咔嚓——
訝然的抬眸,掰斷的竹枝隨風淒涼的落地。
“七”
未等詢問的話出口,先前撫竹的男人不打招呼的拂袖而去,餘留一抹淡淡的蘭芷香似有若無。
眸光怔忡後恍然,繼而黯然,最終化作一池秋水平靜無波。
七叔,我不是在暗諷你,你何須如此敏感,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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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地篇】 第四十九章 步步為營
繁星點綴黑色蒼穹,夜空下,深秋的風寂寥蕭索,吹落村上的枯葉,不厭其煩的捲起拋開,任凋零的枯葉在深秋的夜晚奏起不和諧的曲調。
身子愈發的重了,四肢也輕微有了些浮腫,下意識的摸摸凸起的肚皮,這裡,偷偷藏著一個屬於自已的小生命——
獨屬於自已的,隨著自已的呼吸而呼吸,依賴著自已而生存,這個小東西的生命是自己給予的,血液裡流著自己的骨血,血脈相連,想想,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心情漸漸的靖朗了起來,唇角開啟,先前那點莫名的鬱悶一掃而空。
站在蕭索淒涼的寒苑中,望著映在紙窗上的綽約人影,臉微側,對著旁邊的子燻吩咐:“去苑外守著,不得我吩咐,不得讓人靠近。”
想起今日早晨那雙怨毒的雙眼,子燻不禁擔憂:“可主子您的安全”
“該擔心的人應該是她吧?”挑挑眉笑的戲謔:“若是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對付不了,那爺豈不成了廢物?”
“可如 “”
“真是婆媽!快滾去給爺守門,非得喊著罵著你才肯聽話!”
臉色發黑,幾不可聞的哼了聲,下一刻嗖的下從原地消失,隱匿於黑色中
攏攏狐裘大衣,腦中斟酌著詞句,上了臺階,叩響了紅漆斑駁的木門——
“你來幹什麼?看我的笑話?”冷笑著,申若雨冷眼看著大大方方進屋的的女人,心裡騰起無名火。
扶著腰身在勉強可以坐人的榻上坐下,對她刻薄的語調不置可否,“我今日來是想找你談談。”
“談談?”語調尖酸的撥起,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幾步蹭到了爺身前,憤怒的指著爺的鼻子:“我跟你有什麼好談的!莫不是你嫌我還不夠悽慘,還想著來狠狠地踩上幾腳才肯善罷甘休!”
“你的名字。”
話題跳躍的太快令她怔愕了片刻:“什麼?”
“我問你的名字。”
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卻令她顫的如秋風裡的落葉,本來跳躍著火花的美眸迅速黯淡了下來,淒涼而悲慼,隱忍著水霧蔓延。不願在‘敵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軟弱,倔強的別過臉,語氣生硬,可卻掩飾不住那輕微的哽咽:“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想家了?”
心底強撐著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