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雖忠於大汗,但是人都有野心,不管是為了他的女兒或是他的地位,他是不會允許他女兒的地位受到威脅。
自古以來爭寵奪權的手段層出不窮,各種陰謀詭計防不勝防,不是他誇大其詞,亦不是他危言聳聽,只是這幾年見慣了這種場面的他可以預料即將到來的腥風暴雨。
輕嘆口氣,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上位者家裡的經愈發的難念。大汗鮮少有如此對人上心的時候,但願,這對母子能吉人天相,能完好無損的躲過風浪暗礁
鴉雀歸巢,晚來星稀時分,一大一小方帶著滿身的草屑意猶未盡的歸來
騎在司寇殤脖上的元寶興高采烈,今日所接觸的新鮮事物令他興致高昂,對新事物的興趣讓他化作好奇寶寶,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司寇殤也不厭其煩,耐著性子… … 解答,醇厚的嗓音帶著縷縷的柔和,如欲醉薰風拂過心田,又如琴絃輕撥弄,無形中帶著令人沉醉的魔力。
司寇殤卻是有魅力的男人,無論是他那邪美的相貌惑人的嗓音抑或純粹與陰暗兩種極端卻矛盾糅雜的性子,吸引女人,也吸引男人。而他,其實比誰都懂得利用自身魁力博得他人好感。只要他願意,沒有人逃的出他無形中織的網,心甘情願的落於網中成為他的獵物。
雖然元寶對他來講不是獵物,但卻是他急需槁定的難纏兒子,若是連自己的兒予都拿不下,那他這個老子還真是做的窩囊。
好在,到底是父子,有著斬不斷的血緣羈絆,總的來說兩人的磁場還算對盤。騎在司寇殤脖子上的元寶笑的見牙不見眼,胖乎乎的手拍打著司寇殤的頭頂,口裡不斷‘駕駕駕’的喊著,見他父親無奈的搖頭嘆氣,愈發咯咯笑個不停,渾然對先前蹂躪他屁股的仇忘得一乾二淨。父子沒有隔夜仇,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吧。
“孃親,孃親,寶寶回來啦——”人回到聲先至,大老遠的元寶就揮舞這藕般小短胳膊,衝著寢帳奶聲奶氣的呼喊。水般月輝傾灑他笑的星輝燦爛的眸子裡,變相輝映,純真不含雜質的喜悅緩緩流瀉,無疑彰顯了一個孩童的快樂。
“別亂動寶寶,小心別摔著。”緊張的握住元寶耷拉下來的兩條小腿,司寇殤將他護的小心翼翼,先前還覺得他的這寶貝疙瘩冷冰冰的整一個小老頭模祥,待玩開了方知這小東西的性子遺傳了他那不安於室的娘八分,鬧騰好動的簡直連猴子也甘拜下風,玩得瘋,鬧得瘋,心思古怪,手段惡劣,他算是見識了,誰要是被他那寶貝兒子盯上了,那算是倒了十八輩子的黴了!就拿那匹可憐的小馬駒來說,硬是讓侍衛在出生不足一月的小馬駒四蹄上綁上四塊約莫三十公斤的巨石,他則小臉嚴肅的拿著鞭子對著馬屁股抽的猖狂,無視小馬駒艱難抬蹄抖著嬌軀蝸牛般朝前運動的可憐相,義正言辭道他這是在嚴格貫徹勞其體膚的宗旨;戳人家馬眼,往人家馬耳朵塞葉子草屑,再拿銅鏡比照著日頭晃人家眼拿鑼鼓在人家耳朵旁敲打,連他看著都開始憐憫那頭可憐的馬駒,可他兒子還鄭重其事的講這是練千里眼順風耳的不二法寶;拿剪刀將馬駒通體雪白的毛剪得參差不齊,美其名曰漂亮的皮相不可靠,咱要注重內涵;不給馬駒喂草,愣是拿塊生肉逼他嚥下,曰,要激發它潛藏的獸性;末了,撒潑尿於馬駒的頭頂,施捨般的告訴小馬駒,這是它今日辛苦的酬勞到最後,被折磨的不成馬樣的小馬駒幾乎是淚眼花花,就差給這個小祖宗跪下求饒了。待聽到這小祖宗明日再接再厲時,終於承受不住,馬眼一翻白,暈了。
挑眼瞅了眼騎著他興風作浪的小祖宗,突然啞然失笑,有什麼種結什麼瓜,這話倒是不賴。
“孃親,孃親!今日父王待寶寶去看小馬駒了!馬駒駒很可愛,寶寶很喜歡!”撲騰著要撲進他孃親懷裡,亮晶晶的眼全是純淨的毒悅,可想而知今日玩的是多麼的暢快。
父王?短短一日的功夫就從賤男人變成父王了?
向旁邊靜立淺笑的男人投去詢問的目光,司寇殤媚眼勾人似的一挑,以目答覆,這是人格魅力問題。
作嘔吐狀。
接過元寶,下巴沖帳外一努:“我今晚陪元寶寶睡,你可以滾了。”
“床很大。”
“啊?什麼?”
幾步走近圓木床,大派的坐下,拍拍刺水雲龍紋繡明黃金線的被褥,唇撩起春情的笑,“床很大,睡三個人綽綽有餘。寶寶,想不想聽父王講青龍寶刀的故事?”
“想!”
一個故事,讓元寶寶倒戈相向。
司寇殤得意的笑,爺翻白眼無語問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