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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裂的錦緞碎片猶如破碎不堪的心,隨著無情的海風飄逝無蹤,獨留暴露在外的傷痕觸目驚心!胸口似乎是空了,可為什麼還是那般的痛,像滾油澆心,五內俱焚!他也分不清是恨還是痛,千言萬語哽在喉間,望著前方視他若仇的愛人,卻是一句話也道不出。
風模糊了他盤踞在眼中的淚,緩緩地從靴底抽起利刃,他想不出世間還有什麼能比被自己所愛的女人所痛恨所仇視來的更為痛苦的了。
“你若真認為那件事是我做的,若真視我為蛇蠍,那你就用這把利刃一寸一寸的戳進我的胸口,你可以把我的心給挖出來,一個人的心是不能說謊的,你可以問問它,到底真不真?”扯過對方的手強硬將利刃塞到那纖細的掌心中,握緊,以自己的力道朝著自己的胸口狠絕刺去:“刺啊,挖啊?你不是恨我嗎?你不是一直想我死嗎?別後退,繼續跟著我的力道使勁的挖,就當是為你的愛郎報仇了,不是嗎?”
從淵底直刮上來的冷風吹的人淚水忍不住的落。
“你哭什麼?怕我痛嗎?你不用怕,莫子謙他此刻已經不知道痛了,因為這裡,已經痛得麻木了”俊絕的唇角上挽的弧度是秋日凋零的飛絮,明明是那般的眷戀,卻因秋的殘酷不得不上演獨屬於他的悲涼。微涼指尖劃破梨花面容流淌著的淚珠:“不懂我的痛,又何須用彌足珍貴的眼淚來迷惑我,擾亂我心扉?鼠崽,你應該笑的,大仇得報的日子,你怎能用眼淚來祭奠仇人呢?”雙手握住皓腕,他噙著笑注視著前方泣不成聲的女人,猛然用力,以不容拒絕之態殘忍衝著自個胸膛再度而去。
狠踹他的腿骨,重力向後兩手拼了命的要甩開他的鉗制,可饒是如此,鋒利的刃還是沒入了他的皮肉半寸,濃稠的血沿著他破碎的肌理汩汩而出,蜿蜒著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疤而下,形成了一道血染的傷。
“我怕了你了,我怕了你了!你饒了我吧,我鬥不過你,鬥不過你!”
“你怕我是不應該的,鼠崽,你該恨我的,只有殺了我,你才會好,我也才會好,因為對於我來說這是一種解脫。”
微涼的大手再一次握緊之際,手背恍惚間傳來一陣劇痛,低眸淺看,那潔白整齊的兩排貝齒正如小獸一般狠狠的將他手背撕咬,直至咬的滿口血腥,染紅了兩排貝齒,似也沒有鬆口跡象。
“你是想在我死前給我身上留下印記,下輩子繼續找我尋仇?如此也好,能被你惦記著也是種福分,哪怕是恨”
“你別再說了!”幾近崩潰的吼,大風呼嘯,嘴裡、手上都全是他血的味道與印記,涼涼的吹散不掉:“我的日子好不容易都已經快要平靜下來了,你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的來打擾它,破壞它?我就知道你不會放過我的,我就知道!你太可怕了,你陰魂不散!愛我的男人殺了我愛的男人,你要我怎麼辦?怎麼辦?你要我殺了你,你怎麼就這麼恐怖?這麼恐怖!你這個可怕的男人,你想要我記你一輩子是不是?心理負擔上一輩子是不是?記人一輩子多累啊?還要在愛恨交織的煎熬中銘記著,你缺德不你?”
趁他分神之際用膝蓋狠厲頂上他的腹部,這才得以脫身。
下一刻提足狂奔使上了輕功,幾乎不帶思索的扭頭就跑。
“你走,走吧,我會從這裡跳下去,一個人,靜靜地死,不會給你帶來任何的困擾”幽幽的宛如地獄深處傳來的死寂之音瞬間定住了前方狂奔的身影。狂風大作的崖邊,他猶如一抹即要消逝的孤獨靈魂,遺世獨立,寂寞的無人能夠讀懂,溫潤的眸子似在笑卻又似用淺淺笑意掩住眸底晦澀的深淵,似乎只有在掠過那抹盪漾風中的纖纖麗影,彎起的眸子才真正會搖曳出幾抹醉人的漣漪。
含著鼻音的聲音裡攜帶著一種深深的無力與疲倦:“你放過我吧,無論你玩笑也好認真也罷,不要以這種方式,我難以承受”
“原來你以為我在開玩笑騙你”
轉過身來欲辯駁:“我是說”
異變突起!
天地間風雲變色!
沒有給任何人以解釋的機會!
彷彿要給自己的話語打上真實的句號!
縱身一躍的瞬間,墨髮如魅輕揚,瀟灑決絕如風逝!
最後的畫面似乎定格在眉目蒼涼間,朦朧光彩中隱藏著的那抹去不掉的濃濃愛戀!
模糊中似乎與夢境裡那雙清冷的眸中揮之不去的涓涓愛意與撕心裂肺的不捨融合交織!
“莫子謙!你的名字。這回可否滿意了?”
“你,你以前見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