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樓一甩袖子離去,獨孤連城像是僵住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良久,他才轉過頭來盯著衛風:“現在你可滿意了?”
衛風的臉上露出無比委屈的神情:“王爺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獨孤連城唇畔的笑意滿滿都是諷刺:“是啊,你不明白,因為從一開始接近小樓到後來勾引慶王你都是毫不知情。”
衛風眼底冰似在慢慢開裂,瞠目結舌,不能言語,臉上的神情卻彷彿快要哭出來一樣。
一陣風吹過,枝葉沙沙清晰入耳,獨孤連城冷冷地道:“衛風,你好自為之。”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了。
衛風望著他的背影,嘴角終於裂開一絲笑意,笑容微帶譏諷。
傍晚,小蝶捧著茶盞路過假山,卻突然聽見一陣壓抑的低泣。她眉頭蹙起,四下裡尋找了一陣,終於在山洞中瞧見裡面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少年:“衛風,你在這個幹什麼,小姐還到處找你呢。”
衛風抬起眼睛,淚眼朦朧地道:“小姐在找我?好,我立刻就出來。”
他正要鑽出來,頭卻不小心撞到假山上,拼命忍住搖搖欲墜的眼淚,生怕小蝶看出端倪似的。
小蝶搖了搖頭,神情難得有了一絲同情:“你呀,怎麼這麼不小心。”
衛風剎那間表情變得極傷心,道:“醇親王要休了小姐,我心裡難受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蝶嘆了口氣,臉上的神情極為不安:“小姐如果被王爺休了,她以後可怎麼好。”
衛風的臉上露出無比遲疑的神情:“這這我也不知道。”
小蝶猛一跺腳:“都怪你,都怪你!現在我真後悔,當初應該堅持送走你,好過讓他們夫妻之間產生裂痕。”
說著,她的眼淚就落了下來,竟然丟下茶盤,一下子坐在地上,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
衛風眼睛裡有複雜情緒飛快地閃過,順勢坐在了她的身邊,勸說道:“小蝶姐姐,我願意盡一切努力去彌補。”
“你如何彌補?王爺那個人我很清楚,他表面上溫和,骨子裡卻是個極堅毅的,若沒有下定決心,他絕不會說出休妻的話。”
“這我走的時候,真的瞧見王爺在寫休書。”
“休書?果真?!”
“是,我親眼瞧見的。”衛風臉上露出更加悽惶的神情,“郡主很倔強,她是絕對不會先低頭的。”
小蝶滿臉愁容,甚至忘記了責怪衛風。
衛風將她的神情看在眼裡,顯得格外著急:“咱們想個方法約他們兩人好好談一談”
小蝶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對,人前他們都下不來臺,讓他們二人單獨相處就好了,我這就去找她!”
“不,郡主那麼倔強,她是絕對不會肯的,還不如想法子把他們騙到一起。”衛風下意識地說道,旋即意識到自己太莽撞了,連忙道,“我怎麼跟小蝶姐姐胡說起來了,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小蝶怔了一下,卻似乎認真考慮起這個主意來了:“雖然我不喜歡你,但這個主意還不錯。只要是為了小姐好,我將來受到何等責怪都不要緊。這樣吧,我們分頭行動,你去告訴小姐,就說醇親王突然犯了病”
衛風立刻點點頭,兩人便分頭行動。
第一個被騙到書房的人是獨孤連城,他剛進了房間,房門便被落了鎖。
門外,小蝶驚呼一聲:“衛風,你這是幹什麼?”
衛風轉頭看著她,秀氣的臉孔竟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幹什麼,當然是做我想做的事。”
小蝶正要推開他,卻聞到對方身上傳來一股奇異的香氣,幽幽鑽進人的鼻腔,整個人就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衛風冷冷地看著她,勾起唇畔:“真是個蠢東西。”
獨孤連城在書房內大聲道:“快放我出去,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房間裡點燃的香爐同樣靜靜散發出一種香氣,讓人覺得渾身酥軟,獨孤連城敏銳地察覺出那是軟骨散的味道,他的眼眸變得越發幽深,拍門的力氣也彷彿減弱了許多。
衛風一直等到門內沒有任何聲音了,才微微一笑道:“王爺,我知道你武功高強,特意為你準備了加料的軟骨散,迷暈一頭猛虎都綽綽有餘,好好享受吧。”
屋子裡沒有任何回應。
衛風揚身而起,在守衛森嚴的王府中如入無人之境,轉瞬就到了江小樓的門前。江小樓輕輕蹙起眉頭:“衛風,這麼晚了你來這裡做什麼?”
衛風的臉上露出一種